“就算名动七国又如何，还不是随意供人取乐。”少女的神并不如她的语气那么平静，压抑到极致所的冷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师傅，叫我雪女。”

        “师傅，你的伤需要休养，其余的事就不必心了。”少女的声音平静而冰冷，紧张与否，答案尽在不言中。

        “这个女人的武功不低，不过，她受了很重的伤，这种招数消耗很大，实在没必要――”玄翦还想继续评价，却被忘机打断了。

        忘机想了想，“唔，一个多闲事的人？从你完的箫声中，我听了的悲伤，当时就在想，是什么令你如此难过？所以来见你。”

        “舞台上多了七个盘鼓，她大约是要《七盘舞》。”忘机替玄翦解释，她已经不指望他能看什么了，不过这七盘的摆设，倒是有些特别。

        “妃雪，今日一舞，堪称完，你会名动整个赵国的。”凌燕夫人很是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仰面折腰如新月，踏击清脆如蹄，她的轻盈灵动之姿，仿若飞燕凌波，翩跹飘逸，由此产生的鼓声急促却不显杂乱，只给人刚柔并济之。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什么？”雪女一脸戒备和警惕，但看见那真诚无比的神，以及略有相似的蓝眸，防备之心不受控制地减少了许多。

        倏然将珠抛向空，顿时化作无数悬空雪粒，星芒勾勒北斗七星，随着她的舞动，最后一颗星斗亮彻，正好与脚的七盘一模一样，耀而夺目，她本人亦是。

        “怎么样，好看吗？”忘机用传音密询问玄翦，表演还未结束，她不想打扰旁人。

        箫声渐弱，编钟声便接过，舞台也骤然重新亮起，着蓝舞裙的白发少女，以纱覆面，只一双眸，伫立在舞台正中间。

        雪女足掠上盘鼓，随着第一清脆的鼓声，方才凌燕夫人留的冰凌便瞬间碎裂，细小的冰晶化成无数珠，但那并未坠落，反而被她跃时的袖风卷成百条游蛇般的练。

        独自一人，收起浑尖刺，褪去冷漠，她的神中便多许多痛苦，她知师傅的伤是刺杀失败留的，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会答应，权势竟然那么可怕么，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必了，当初你救被人视作不详的孩，给她取了名字，教她武功，教她舞，这份恩，她尽数还给你。”雪女冷声打断，说罢便离开了。

        “我现在知什么叫不懂乐舞了，你方才就看这个去了？”忘机扶额，“舞者，武者也，凌燕夫人于舞艺，会武功才是正常的，她想把完的舞台呈现给观众，不要苛责。”

        雪女微微睁大双，一丝不可置信，“你竟然听来了。”

        左旋，右跃，舞裙上坠着的银铃发清脆的声响，与编钟的曲调浑然一，洁白霜雾之中，凌燕夫人的姿如鹤，恍若乘风而舞，一曲终了，披帛扫过霜寒之气撞向舞台四周的梁，瞬间冻无数细小的棱形冰花。

        她一动也不动，但有的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引得人瞩目，声音虽然略显稚气，却沉稳有度，“我是雪女，今夜凌燕阁的最后一支舞，由我来。”

        编钟声细密碎响，刹那间满座屏息，凌燕夫人自暗踏纱而来，她用袖风扫过一旁的香炉，霜烟便凝成无数冰莲，而后在舞台上散开，碎作朦胧雾。

        “完么？”玄翦并不这么认为，他虽不懂乐舞，但一个全都是破绽的武者，所呈现的舞蹈又怎么会完。

        “妃雪，第一次登台，紧张吗？”凌燕夫人的脸十分苍白，然而前的少女却拥有一更加洁白的雪发。

        “……雪女，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凌烟阁上有那么多人，所以我只能答应，对不起，对不――”凌燕夫人十分愧疚，她避开了雪女的神，不敢对视。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观看者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奉上无数喝彩，并迫切地想要再看一曲，然而舞台上的凌燕夫人早已消失不见，不满的绪开始在场地里发酵。

而没有后者，能活多久便是未知数，你大约不知秦国在韩地的新政――”忘机收回话茬，眨了眨，“待会儿再说，开始了。”

        忘机，“不仅如此，而且我还听到你跟凌燕夫人的谈话了

        “脚踏星辰，天人应，无论是立意还是技法，你的《七盘舞》都胜过前一支舞许多。”忘机看着转过来的雪女，摘面纱的容颜和她的名字一样，纯净而丽。

        舞台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一阵悠扬的箫声不知从何传来，仅仅是几个音符便奇迹般抚平了众多观者心中的烦躁，婉转清丽中带着些许的忧伤，让人心神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