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里，自己和那只羊长得十分相像：长而卷的发丝如天边云絮，边缘带着金。弗栗多目光在二者上游移，最终锁定了那张柔弱的脸。

        这个人……貌似比这只羊要可呢。

        心随行动，龙俯，覆着鳞甲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忉利天的。后者吓了一，连连向后退去，在弗栗多看来十分小的躯止不住战栗。

        他于是敛起威压，仔细端详着青年的面容。若是以人类标准，　这个名为忉利天的家伙应该算是人了――因为饶是味刁钻的自己也不得不在心里暗叹绝，比之前遇到的黑发油腻男漂亮不知多少倍了。

        可惜人类太过弱小，寿命弹指一瞬，人也不会例外。龙叹了气后退几步，带有锋刃的骨翼骤然展开，数百铁链竟霎时断裂，飞溅的铁块灵符，仿佛了一场纷扬的雨。

        弗栗多余光瞥见角落里震惊的青年，得意洋洋地一甩尾巴，带起一旋风。“告辞了。”它说着振动翅膀，将钢筋制成的天花板撞开一个窟窿，遥遥可见塔外蔚蓝的天空。

        “龙先生，请等一等！”

        不知人类何来的勇气，忉利天忽然扑上前，紧紧抱住龙的尾巴。弗栗多微怔，莫名的恼意自心升起。

        他不不顾地起飞，自然也把忉利天带了镇妖塔。然而对方仍不松手，用近乎哀求的神望着他。

        “你到底有什么事？”

        镇妖塔共九十九层，青年不敢向望，双手死死攀住龙尾尖的鳞片。弗栗多见他这般执着，冷笑一声，突然猛烈甩尾，金人猝不及防，随惯飞了去。

        “有胆识，可惜不自量力。”

        龙悬在空中，望着远急速坠落的纯白影。人类如此弱小，看吧，他们甚至不会飞行。从这么的地方摔去，绝对会粉碎骨。

        这就是他对我纠缠不休的报应，弗栗多自我安着。反正自己杀孽深重，也不在乎这一条人命。

        但……

        耳边风声呼啸，忉利天慢慢瞌上，心中冰凉。

        自己的生命，就要到这里终结了吗。

        还有许多想完成的事……

        然而，不容他胡思乱想，一双有力的骨翼破空而至。视野一转，青年惊觉自己并未死去，而是稳稳落在龙实的背脊上。

        “龙大人……？”

        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走，忉利天心中不解，正发问，坏心的龙却在这时故意颠簸一，吓得他连忙抱紧对方的脖颈。

        “为什……”

        “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啊……我想说，曾听闻龙族喜收集宝石，恰巧我族有一件神，其亮似炽日，镶嵌其上的宝石宛如辰星，绝对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璀璨。”

        龙没说话，只从鼻里哼了一声，暗示他继续说。忉利天心知有戏，便兀自讲去，“我们个交易吧，倘若你能助我一些事，我便将这神赠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