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来。天气恶劣，员工们早早完训练回家了。弗栗多坐在桌旁，被气烘得将要睡着，迷迷怔怔间看见面前雾蒙蒙的窗玻璃，倏忽一惊，直起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忉利天去哪里了？

        弗栗多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推开门是无光的走廊，龙不知该向何走，只得凭觉往亮去。

        早知就在那家伙上放些不易被察觉又便于他寻找的标志了，弗栗多叹息着。其实若是他想，现在也可以动神力找人，但可能会对这里的陈设造成一些小小的，小小的影响。

        想到忉利天满怒意的睛，他放弃了。

        走了几圈无果，倒遇上了一个行匆匆的男人。弗栗多把他拦，问：“你知忉利天在哪里吗？”

        对方瞥见他古怪的龙角，还以为是一位角扮演好者误了戏团。男人似乎有些紧张，鼻尖都冒了汗。“忉利天先生在第一医院。”

        “什么？！”

        ……

        等龙赶到医院时，病房里挤了不少人。有医生护士，也有忉利天的同事。弗栗多神不虞，拨开人群来到了病床前。

        房间里有一烈的血腥气，足以令兽族嗅之躁动发狂。但龙面不改，巨大的担忧乃至恐惧，将他团团包围。

        该死的。自诞生起，他还没真正怕过什么――或许也有，但现在想不起来了。

        忉利天静静地躺在床褥间，唇上没了血。他上裹了不少绷带，从锁骨缠到腰际，显然伤得很重。

        一双金瞳本是疲惫地半眯着，却在见到弗栗多的瞬间瞪大了。忉利天没说话，只有微蹙的细眉昭示着他不满的心。

        人陆陆续续走了，龙留了来，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医护人员以为他是家属，于是叮嘱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待房间里安静来，弗栗多才望向那只扎满针的手，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咳……你怎么，找到了这里、还不那帽……”

        弗栗多指了指自己的角。“我不了。”

        “我明明已经用剪刀、在帽上开了，是位置不太对吗……”

        忉利天说话时着气，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疼痛。弗栗多不忍，可自己又没有治疗创伤的能力，只能睁睁看着对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