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纪“末将审过，弩营并不知，只是听令来文德殿捉拿逆犯罢了。”

庞甘面如土，颤巍巍噤了声，再不敢多话。

昔日能扳倒端王府，大半都是借了襄王暗力，博弈之后，各方力竭神疲，已都无力再追击半步。

毁了一个端王府，还能咬死了不认，尽数栽在襄王一派上。若是连萧朔也不留，纵然先帝病得再重，再顾念社稷稳定，只怕也不会再忍他。

皇上已懒得多话，扫他一，听得殿外喧哗渐歇，便抬手推开殿门。不叫侍相扶，径自了殿。

倘若萧朔并不知过往真相，或许尚可驱使……

皇上终于叫他彻底耗尽耐，厉声呵斥“当年你太师府信誓旦旦，只说派的刺客尽皆锐，定然能将琰王府一把火烧尽，可人才了人家府里，信号烟火就上了天！”

“还有云家那个余孽，死死护着他，竟还敢威胁朕――”

萧朔若有一日得了势，绝不会轻易翻过作罢。

“陛不可！”庞甘急，“琰王便也罢了，莫非皇上连云琅也信得过？！”

他刚惹了雷霆之怒，此时更不敢多话，只低声“陛息怒，保重龙……”

“是朕狠不心么？”皇上沉声，“当时的形，朕莫非还能有别的办法？”

庞甘不能坐视萧朔这般蛊惑圣心，垂着，低声劝“毕竟养虎为患，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他究竟藏了什么打算？依臣说，皇上当年就该狠心，斩草除……”

皇上压了压烦躁，敛去底寒意，重重着额角“罢了，过往之事，还提它什么？莫非现在后悔，还能回去将人杀净了不成？”

庞甘对此事本就心有疑虑，只是继勋死得太快，不及辩驳便彻底没了对证，说再多也已没了用。

常纪已将乱局平定，此时正带了金吾卫清理外殿破窗而的矢。见到皇上来，吓了一，忙叩首“陛，外殿尚未理顺……”

常纪照萧朔吩咐，垂首禀“这些矢都是不明形时两相冲突，不慎惊了弓，伤了些人，倒并非有意为之。只

“事突然，侍卫司一片慌乱，琰王殿去稳定殿外形了。”

皇上寒声“云琅在刑场上叫琰王府劫走，你与继勋哪个敢拦了？睁睁看着琰王府将人抢回去，如今又在此聒噪！”

庞甘隐约看皇上动摇，再坐不住“那云氏小贼何等奸猾，又尽知当年真相，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祸患！当初老臣便说，纵然是赏琰王人，当初也不该将其交给琰王府，如今竟叫他寻了空脱逃，岂非放虎归山……”

他的确不曾想到，云琅竟会诓骗萧朔，说昔日血案都是襄王一脉暗中谋划。

太师府早同琰王火不容，单是这些年的刺客暗杀，便已不知凡几。

皇上心烦意乱，用力一拂袖“如今侍卫司是忠是奸，竟也辨不清了！朕原本还指望着继勋，念他好歹也算是个能打仗的，如今竟连他也是襄王一派……朕边究竟还有几人靠得住？！”

“句句当年，事事当初！”

皇上蹙了眉，扫过梁上零零散散扎着的羽|箭“琰王呢？”

皇上定定心神，眉紧皱“只是那个云琅……”

“无妨。”

“琰王这一番话，撇的也未免太过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