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的，她心中蹦这么一句话。

        不久前烟灰伤的红依然发红发，如果她的心声真的能够被听见，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好好生活，修善念，存慈悲心，来世寻一更好人家，希望她会拥有一路向前的勇气，希望他的家人全都平平安安……

        他可真好哄。

        李夏怡摸摸鼻，这话多违心啊。

        “这就是珩昱的女朋友？”徐老太太低声问。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向前看啊。

        ————

        徐老太太又问，“她是你叫来的？”

        “妈……”

        但是谁又不是人生肉长的？

        “又长明灯者：即正觉心也，以觉明了，喻之为灯；是故一切求解脱者，以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当燃如是真正觉灯，照破一切无明痴暗，能以此法，转相开示，即是一灯燃百千灯，以灯续然，然灯无尽，故号长明。过去有佛，名曰然灯，义亦如是。”（菩提达摩《破相论》）

        要是早知他命薄，在一起也是害人不是吗。

戒会罪加一等吗？

        “呃，那几天我心不好，说话有些冲，言语之中多少也冒犯你了，你才会那样……”

        李夏怡从来不是他最开始认为的那种慕虚荣的女人，虽然每一次想要好好聊天，最终大多变成呛声，但是在她上，他总能见到一种微小但明亮的光。

        霍绎索缄不言，这些话从脑里蹦来就觉得实在不是一个长辈该说的，作为男方家长，一般的想法会是就算他注定命薄得早走，多在一起一天，就多一天的快乐日。

        等寺庙一众僧侣准备好了请长明灯的事宜，霍绎便把徐老太太从外扶来。由于信仰不同，佛释一类，他都是不拜的。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

        霍绎站在一旁，看着她温柔而虔诚的神态，似乎在灯镀了一层温柔面纱，一时居然移不开。

        李夏怡和徐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霍绎：“……嗯。”

        李夏怡用余光偷偷瞟他，发现这人现在居然是一副心怀大、既往不咎、宽容原谅的表，甚至嘴角带了丝笑。

        “碰巧遇上。”

        “哦，那她也是为珩昱来祈福的吧，真是个不错的孩，还能记着他，早知那孩命薄，当时也不该非要他们分手……”唉，老太太说着说着，拿起帕开始泪。

        在唱经声中，李夏怡跟着在徐老太太后跪，双手合十，徐徐拜。

        “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