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缓步走城寨，冷冷瞥了在士兵们的控制挣扎不休的影一：“从新王修复律法的那一刻起，你们就该知，所有异端的幻想，不论是谁的，都不可能再实现了。封印和囚禁……是最好的结局。”

        “你打算告诉我吗？”

        “听起来不错。”褪者听完之后评价。他从被里伸手，搂住拉达冈的手臂，把脸贴到了他还没被铠甲包裹的膛上。昨夜的余温尚未消失，褪者只是蹭了蹭，王夫面孔上疏离又冷的线条就了去。

        “好叭。”褪者叹了气，他坐直摸摸肚，小声咕哝，“听见了吗？你只要健康就足够了……反正别的东西，我们会给你的。”

        在红发神祇和辉石龙战斗时趁机完成了任务的士兵们：“幸不辱命。”

        酸涩再一次穿透了神祇的心脏。

        一如在火山时那样……又或许已经不太一样了。

        “你给她起名字了吗？”

        “……是的。”

        黄金律法的代行者转过，最后深深地看了长女的塔一，随即温褪去，他面无表地单手住地面，念诵祷告咒文。

        神祇的面孔在影的咆哮声里愈发冷，他给半狼加上了一锁链，然后吩咐士兵把半狼关了预先准备好的囚车里：“去里面好好冷静一吧，你这副样可不适合去见你的新主人。”拉达冈冷声说，“还有，以后在你想寻死，或者想对你的新主人亮牙齿之前，最好都先想想你的行为会对菈妮有什么影响。”

        算了，他苦涩地闭了闭睛，想：还是不要上去了，最后见她一面也只会让事变得更难堪和痛苦而已。

        有某种近似于痛楚的酸涩在拉达冈心中一掠而过。

        “给她个祝福吧。”记忆里褪者的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困倦，听起来格外轻柔，“我知你是神，不在什么故事里都是负责完成愿望的那个……但神也要休假嘛。”他又打了个哈欠，“总之，许个愿吧，你希望她漂亮还是省心？还是说要大才好？”

        昏昏睡的褪者睁大了睛：“就这？”

        拉达冈在属于菈妮的法师塔停住脚步，目光越过握住王室大剑冲他龇牙咆哮的半狼，望向默不作声的塔。

        “只要健康就足够了。”

        “很好。”

        拉达冈自己则回到靠近王室观月池的地方，问那儿待命的士兵：“黄金树的种种去了吗？”

        神祇后退半步，重锤裹着金光砸向半狼，将跃起的神人之影连带着那柄带着寒气的剑一并压回地上。一锤、两锤……神祇的力量不是区区一个影能匹敌的，拉达冈没有花上太多时间就制服了半狼。他甩圣光凝成的锁链将影捆了起来，接着放信号，召来士兵让他们把半狼拖回了城寨里。

        当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宣告溃败。在北利耶尼亚低声呼啸的寒风中，黄金树的军团占据了这座曾经没能攻打来的城寨。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对城寨以及周边行有条不紊的后续清理工作，而拉达冈则穿过王室观月地的后门，孤走向不远伫立的法师塔。

        王夫沉默了一会儿才，他弯腰去亲吻褪者的肚，声音涩而定，“你会拥有一切的，我的孩。”

        金的光芒在唱声中破土而，黄金树的枝飞快地生长，层层交叠，尖刺横生，带着令人牙酸的声音以肉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障，将连同三座法师塔在的整个北利耶尼亚地笼罩在了这座璀璨的牢笼之中。

        “最好的结局？！”半狼目眦裂，“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说这是她最好的结局？！”

        这次在他征之前，褪者把自己裹在被里，打着哈欠这样问。当时的拉达冈愣了片刻，他从没想过褪者会问这样的问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里的“她”是说谁，接着他才迟疑地。

        半狼发了痛苦而凄厉的咆哮，他挣开士兵们的钳制，扑向了黄金树的尖刺。但在他被尖刺穿透之前，拉达冈反手挥一锤，把他打回了观月池中。

        现在那种温度又开始在他发，像是一种奇异的祷告一样裹住他的心脏，让他从焦躁的挣扎中平复来，再次迈动沉重的步伐，绕过辉石龙的尸，一步一步走向长女的塔。

        “不！！”

        他听见自己回答：“我希望……我希望她健康。”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