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迷乱而不能自得。’一天我们给局限在生死里，始终不能求得有关生死的答案，就像夏天的虫，不知冬天的冰雪是什幺一回事，所以我们唯一之计，就是确立一种积极的态度，免得把这有若白驹过隙的生命白白浪费了。”他若悬河，抑扬顿挫，合着说来，确有雄辩之士那使人倾倒拜佩的魅力，难怪纪嫣然都对他另相看。

        项少龙一时哑无言，乏词以对。李园看他神，心中好笑，那肯放过他，故示谦虚求教似的：“董兄对人生的态度又是如何呢？”项少龙自可随便找些话来说，但要说得比他更深刻动人，却是有心无力。韩闯现在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替他解围：“今晚的讨论既特别又采，不若就此打住，到席上再说吧！”

        赵雅怨：“说得这幺兴，竟要赶着席。赵雅还要听多些董先生的论哩！”纪嫣然轻柔地：“尚未给机会董先生说呢？”

        看着纪嫣然期待的目光，想起自己要公开追求她的任务，怎可表现得如此窝？正叫苦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在自己那个时代曾听来的一个故事，或可扳回此局。遂走到桥去，来到纪嫣然旁，先深深看了她一，再向赵雅雪白整齐的齿，微微一笑，才转过去，双手在桥栏，仰首望往夜空。天上的明月皎洁明亮，又圆又远。

        众人都知他有话说，只是想不到他会说什幺比李园在这论题上更明的见解，都屏息静气，全神倾听。李园嘴角则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纪嫣然闭上目，她有信心项少龙必可说发人深省的哲理。对她来说，没有比思索人生问题更有趣味了，这亦是她与邹衍结成好友的原因。她上项少龙，便是由于他说话新颖警，有异于其他人。

        项少龙沙哑着声音，缓缓：“有个旅客在沙漠里走着，忽然后面现了一群饿狼，追着他来要群起而噬。”众人为之愕然，同时也大兴趣，想不到他忽然会说起故事来。就像庄周好以寓言来演绎思想般。项少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震着，份外有一种难言的诡秘和染力，尤其容正是有关秘不可测的生死问题。只听他以非常缓慢的节奏续：“他大吃一惊，拚命狂奔，为生命而奋斗。”

        郭秀儿“啊”一声叫了起来：“在沙漠怎跑得快过饿狼，他定要死啦！”众人为之莞尔，却没有答话，因为都想听去，连李园都不例外。不过当他看到纪嫣然闭上目那又乖又专心的俏样儿，禁不住妒火狂燃。项少龙微微一笑：“不用慌！就在饿狼快追上他时，他见到前面有不知有多深的井，不顾一切了去。”

        赵雅松了一气：“那井定是有的，是吗？”项少龙望往面的小溪，摇：“不但没有，还有很多毒蛇，见到有送上门来，昂首吐，切引项以待。”

        今次轮到纪嫣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睁开目，别过躯来，看着他：“那怎办才好呢？不若回过来和饿狼搏斗好了，毒蛇比狼可怕多了。”韩闯笑：“女孩都是怕蛇的，纪小亦不例外。”

        项少龙望往纪嫣然，柔声：“他大惊失神，胡乱伸手想去抓到什幺可以救命的东西，想不到竟天从人愿，给他抓到了一棵在井中间横伸来的小树，把他稳在半空。”众人都没有作声，知这故事仍有文。赵雅的睛也亮了起来，期待着郎的故事文。

        项少龙：“于是乎上有饿狼，有毒蛇，不过那人虽陷在退两难的绝境，但暂时总仍是安全的。”众人开始有明白过来。项少龙说的正是人的写照，试问在生死之间，谁不是退两难呢？只听他说去：“就在他松了一气的时刻，奇怪的异响传他的耳。他骇然循声望去，魂飞魄散地发觉有一群大老鼠正以尖利的牙齿咬着树，这救命的树已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