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后一同被弑，沉尸深渊。魏人乘我国乱，屡相侵伐，使我们尽失河西之地。”

        项少龙开始有明白徐先的意思，现在的吕不韦正在这条旧路上走着。无论吕不韦是否夺权成功，甚或废了小盘，最后的结果就是秦国始终不能称霸天，这正是徐先最关心的事。徐先长而起，沉声：“少龙！陪我到后园走走！”项少龙心起了个疙瘩，知他必是有秘密要事须作商量。

        明月照，两人步后园里，沿着小径漫步。徐先叹了一气：“我们秦人与戎狄只是一线之隔，不脱蛮风，周室京畿虽建于此地，只是好比覆盖褴褛的锦衣，周室一去，褴褛依然，至今仍是民风犷野。幸好孝公之时用商鞅变法，以严刑峻法给我们养成守规矩的习惯，又重军功，只有从对外战争才可得爵赏，遂使我大秦无敌于天。可是吕不韦这幺一搞，恣意任用私人，又把六国萎靡之风，引我大秦，使小人当，群趋奉迎、互竞捧拍之，这于我大秦实是大大不利。他那本吕氏秋我看过了，哼！若商鞅死而复生，必将它一把火烧掉。”

        项少龙终于听到在鹿公这大秦主义者排外动机外另一种意见，那就是思想上基本的冲突。吕不韦太骄横主观了，一不懂恤秦人的心态。他接的秦人，大都坦诚纯朴，不作伪，徐先、鹿公、王龁、昌平君兄弟、安谷傒等莫不如是。比较起来，吕不韦、莫傲、中邪、嫪毒等全是异类。秦人之所以能无敌于天，正因他们是最悍的民族，以商鞅的纪律约束，真是谁与争锋。

        吕不韦起用全无建树的中邪和吕雄，于后者犯事时又想得过且过，正是秦人最深恶痛绝的。小盘以严厉果敢的手段置了吕雄，这一着完全押对了。徐先停了来，灼灼的光落到项少龙脸上，沉声：“我并非因吕不韦非我族类而排斥他，商君是卫人，但却最得我的敬重。”项少龙：“我明白徐相的意思了。”

        徐先摇叹：“吕不韦作茧自缚，以为害了大王，秦室天就是他的了。岂知老天爷尚未肯舍弃我大秦，了政储君这明主，所以我徐先纵使粉碎骨，亦要保储君直至他正式登上王座。”项少龙暗吃一惊，：“听徐相气，形势似乎相当危急。”

        徐先拉着他到一小桥旁的石坐来，低声：“本来我并不担心，问题是东郡民变，吕不韦派了蒙骜和王龁两人前往镇压，一把京师附近的军队全空了，现在京师只有禁卫、都骑、都卫三军在支撑大局，形势之险，实百年来首次见到。”项少龙皱眉：“据我所知，东郡民变乃陵君和赵将庞煖两人的阴谋，吕不韦没有说清楚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