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他们找了个靠山的台地扎营，吃过晚膳后，除了值夜的人外，其他人都躲

        赵致奇：“这对楚人该是好事，为何嫣然却说他们有得亦有失呢？”

        猎猎声中，乌达等三人浴罢为他们起火把，以红光代替了昏黑的天。两女叫着了起来。乌达像脱胎换骨般容光焕发，已能在搀扶离去，看得项少龙啧啧称奇。现在这温泉潭是他们的天了。看着两女宽衣解带，项少龙立时燃起火，随她们投火的潭去。

        ：“横竖那三个小怎也不肯这幺快爬上来，我们便当闲聊一好了。”赵致不知乌光和荆善都了潭，忍不住扭望去，一看俏脸飞红别回来。项少龙暗忖若窥看的是赵雅或善柔，定不会像她般害羞，说不定还会调笑两句，不由念起她们，心中火。

        纪嫣然目凄迷，遥观夕照，像梦游般呓语：“当楚怀王末年，秦用商鞅变法致，其连横兼并政策节节胜利，楚的合纵抗秦却是着着失败。丹阳、蓝田二役，均为秦大败，最沉重的打击是失掉了汉中和商于六百里之地，而魏则乘机攻打楚邻的郑国，至此楚国把整个国策改变过来，此后有得有失，夫君大人要知其中细节吗？”她的描述简扼要，项少龙虽不知丹阳、蓝田，又或汉中和商于在什幺地方，但亦可猜个大概。

        攀折低，上坡坡。在秦岭走了五天后，众人才真的知迷了路。秦岭虽仍是峰峰成景，景景称奇，但他们已失去欣赏的心，尤其晚上野狼嗥叫声忽近忽远，就像无时无刻不在旁窥伺，更使他们睡不安宁。唯一的好事是乌达逐渐康复过来，已能自己走路，大大减轻了实质和心理上的负担。

        顿了顿续：“中原没有任何一国的文化比楚人姿多采，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楚人吞并了几十个国家和族，透过通婚把各种文化合在一起。但在政治上却成为了负担，现今各国之中，以楚国的地方势力最是大，很多时孝烈王也不能说就，楚国在抗秦一事上反覆摇摆，背后实有说不来的苦衷。”

成文，致致煞你了。”

        赵致：“李园真糊涂，茫不知嫣然最不喜楚人。”纪嫣然：“也不可以这幺说，虽说有亡国之恨，但这数百年来一直就是国吞并小国的历史，若以灭国多少论，楚人大可称冠，统一了东南半江山，在中原文化上影响最为广阔深远，亡我越国后，影响力更沿大江扩展到游以至淮、泗、南海等地。”

        项少龙本有丰富的行军经验，晓得认准了日月星辰，朝着东南方而去，才心稍定。知横越秦岭之日，就是抵达楚境某之时了。再经过了两日行程，跌死了两匹战后，地势始往伸去，气候温起来，再见不到使人心寒冷的原始冰川了。松树亦再不积雪，使他们心转佳。

        纪嫣然：“国土大增，固是好事，却须有大的军力作支持，楚人为秦人所迫，先后三次迁都。像秦人占领了巫、黔两郡后，庄蹻等楚贵族便各自称王，滇、夜郎、岷山，且兰、笮等候国都互不统属，顷襄王虽曾向秦反攻，夺回江旁十五邑以为郡，但仍于挨打的局面。所以现今孝烈王被迫纳州于秦以求和，这已失了一半国土，还须向东南迁都于钜阳。此后虽再灭鲁国，但对着秦兵时仍是频频失利，地方势力又大盛，只得再往东南移都于寿；青阳以西之地尽大秦之手。现在只能苟延残，所以每当李园向我说及他振兴楚国的计划，我半句都听不耳。”

        这叫与一夕话，胜读十年书。项少龙的思域立时扩大至整个这时仍不存在的“中国”去。想到将来小盘的秦始皇就是要把这幺多不同的国家、文化、民族和人才统一在他旗帜之，顿天遥地阔，颇有因自己一手造就秦始皇来那睥睨天的壮阔。

        纪嫣然：“楚怀王受骗来秦，困苦而死，楚国更是一蹶不振。顷襄王登位后，再无力往东北扩张。像以前般不断蚕土地，转而开拓西南，派大将庄蹻循沅江滇，且兰，克夜郎，建立了一群受楚统治的诸侯国。就是靠滇地的支援，楚人续向西南扩展，占领了巴、蜀两国大片土地，势力直达大江两岸。”项少龙这时才有明白为何楚人屡次在诸国抗秦一事上临阵退缩，皆因无暇北顾。

        项少龙心叫惭愧，岔开话题：“嫣然还未说目楚国的形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