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必似如登仙界的醉人觉。她的秀发在上结成了双环髻，绝世玉容平静无波，教项少龙不由忆起图先对她“外俱”的赞语。

        她旁放了一张五弦琴，木沉郁，衬托起她浅白底淡黄凤纹的宽大袍服，显得她更是绰约多姿。这确是幅动人之极的女坐图，如诗如画般更显秘不可测的丽。厅里火焰柴炭正燃烧着，偶而送来劈啪之声，合河撞上船的声音，交织成有若仙籁的交响曲。以项少龙这幺有自制力的人，一颗心也不由不被这女大的染力溶化。

        不愧是三大名姬之首！难怪这幺多公卿大臣、王侯将相，要倾倒在她的裙。不要说能一亲芳泽，只要她肯回眸一顾，已是天大恩。心弦震动时，凤菲淡淡：“无忌公是怎样死的？”

        项少龙立时提警觉，垂首黯然：“若大小这句话是在大梁问我，小人定不敢如实给答案。”接着如若目睹般勾画当时景，又同受地：“安厘那昏君当时病得快要死了，龙阳君和太增带了大批禁卫来到我府，送来了一盃酒。接着信陵君便逐批的找了我们去吩咐后事，然后就喝了那盃酒，唉！”他知若说得不够详细，必会使这兰质慧心的女心疑，索编般详了经过，免得她再追问细节详。

        凤非果然不疑心，幽幽叹了一气，沉不语。项少龙心念电转，如她对自己已动疑心，甚至可能怀疑自己就是项少龙，故才来盘问他。但他却颇有过关的自信，先不说她对白己的模样，只是在某一环境匆匆留的印象；且当时灯光既暗，自己的服饰神态又与今大异，再加上他项少龙此时满脸胡髯，人又至少瘦了十多斤。而最重要的是张泉是通过魏国的官家把他聘回来的，谁能想到其中竟有如此转折。

        凤菲的目光又再落在他睑上，柔声：“沈良你真的只是无忌公的御手吗？”项少龙微一愕然，已想另一套释疑之法，颓然：“大小的光真厉害，小人本是赵国廉颇大将军的手，随廉大将军离赵往投无忌公，被无忌公看中收为客卿，还以为可再有一番作为，岂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落泊大梁。经此两次变故，小人对功名已淡若止，只希望能赚一笔钱，找个穷乡僻壤，以清茶淡饭安度余生算了。”

        凤菲动容：“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说得真好。其中包了多少无奈和失意。沈兄的遭遇令人慨惋惜，若不怕大材小用，可安心为我理这歌舞团。”项少龙装汗颜之，垂首：“怎当得大小沈兄之称，况且我只是初来甫到的新丁，难以服众，大小千万不要抬举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