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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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没有蓬松的mao发，像是两栖动wu一样pi肤光洁紧绷，细胞层层叠叠，却没有任何jian韧之chu1。唐小龙决定去留纹shen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这繁复的花纹长在他背上――

        像蛙。

        刀片戳破真pi并不疼的，有dian麻有dianyang，黑se素顺着针guan便长在cu粝的pi肤上，线条愈发liu畅。

        纹shen师是个年轻吃药雌化的男孩zi，二十岁chutou，luo着上半shen，整个人都像是活着的画布，从惠比寿到孙悟空，九天神佛都在他的pi肤上战斗，连面颊上都爬满了怪诞的纹路。除了那双冷冷的yan，他shen上没有一chu1空闲。瘦削而单薄的女化男ti上，魑魅魍魉显得那样怪诞。

        小虎给他介绍纹shen师的时候说，他叫切猫儿，是他家乡的方言，也不知dao是什么意思，所以大家都叫他猫儿。他曾是某个nei陆省份落ma大官曾经的玩偶，专门用自己的pi肤取悦主人的。失去倚杖之后liu落到京海，qiang哥给了他这个铺面，最擅长穿环纹shen。

        啊颜se初成，唐小龙小麦se的背上便浮现chu一条狰狞的盘龙，浮在万千云霭之间。

        小虎调侃他说，这样的图案才pei得上他哥。

        等小虎离开了cao2作间去上厕所，猫儿给他上固se剂，唐小龙才稍稍gan觉到一阵阵腐蚀般的疼痛，渗得他toupi发麻，眉tou不自觉地皱起来。

        “憋到起，等二天你搞习惯了，上这个药就像被日。”

        这是经历五六个小时细腻的cao2作后，猫儿说的第一句话，是方言，但唐小龙听得懂。

        “我也不会再zuo这个。”

        “你绝对要再来。”

        纹shen师dai着一双猫咪一样的蓝se隐形yan镜，浮现在他脸上驳杂的怪异符咒里显得更加怪诞而挑衅。

        “留纹shen是为啥zi，你就是想他日你的时候看到起，想起你们那些事。你有dian儿啥zi，就要再整一个，直到你这shenpi，莫得任何一dian咔咔角角。”

        唐小龙也没多想，扭过shen就把小崽zi就着脖zi给拽起来了。唐小虎恰好jin屋，看他哥表qing不太和善，连忙劝架，把人拉开。

        “哥，你别和他计较，这小疯zi没爹妈的，狗嘴里吐不chu象牙。”

        唐小龙也没想真的要和小男孩计较，但那张被纹shen彻底淹没的脸明晃晃地写着对他的嘲nong，他有些难忍，用很大力气把他掷在了地板上。好在背上的纹shen已经涂完了固se，他就穿上了衬衣，一言不发就走。

        唐小虎是个乐天人，他把猫儿给扶起来，数落他说：“我哥可不是我，能忍你疯言疯语，还想不想好好过日zi了。”说完从钱夹里数了几张大钞给他。

        “你哥也和我们差求不多，都想跟qiang哥好。”少年把钱给踹jinku兜，然后dian了一支烟，递给唐小虎一支，“公的母的哪个不想跟qiang哥嘛？zuo梦又求不犯法。再说你哥是真的被qiang哥日过的。”

        “谁tm和你说我想和qiang哥好的？”

        唐小虎都不知dao他哥和qiang哥还有那种关系，这小屁孩不知dao在pen什么，只是他自己也不知dao，他脸从耳genzi到腮帮zi都晕染了一层红。

        “你装个求你。”

        唐小虎看他哥走了，也不好久留，他走chumei容院门看到他哥在车上看手机，忽然觉得他确实一dian也不了解他亲哥哥。

        他真的和qiang哥有一tui吗？

        不会的吧，那时候他们三天两tou找卖鱼qiang的麻烦，他哥都说gao启qiang是个没卵dan的怂货，他哥一dian儿也不喜huanqiang哥的啊。甚至连带着那些年的他自己都gen本看不起gao启qiang的啊。

        谁知daoqiang哥现在是这样的。

        会chu现在唐小虎的chun梦里，一边不怀好意地笑，一边帮他lu。

        第一次梦到gao启qiang，唐小虎想大概是被小兰拒绝的那天夜里。

        gao启兰能看上他吗？唐小虎自己都知dao没那可能。都说gao启盛是大学霸，无非也就是省理工，gao启兰读的临海乃至整个国家最好的骨科，ru学没多久就考上最厉害的导师的硕博连读了。那时候她哥哥还在卖鱼，纯靠自己的能力。

        可是gao启qiang和他说，喜huan得追。

        唐小虎也知daogao家兄弟真不会乐意他这样的街溜zi给他那么优秀mei丽的妹妹当姑爷，gao启盛直白的告诉他zuo梦，但gao启qiang却很尊重他。

        零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冬至节，是小兰的生日。gao启qiang替他chu钱，包xia了京海最时兴的摩天轮对面的一整个河岸。

        他和小兰暑假的时候去看了韩国片，男主角在游乐园准备了烟花，可是被逃兵打断了。唐小虎不太明白电影里男女谈恋ai和暧昧究竟有什么人好看的，可是小兰说，如果那时候没有遇到逃兵，可能这对男女也就只是普通朋友吧。

        唐小虎不懂，只觉得小兰是不是有dian太深邃了，电影他都不懂，更何况人生呢？所以他选了游乐园，难dao说顺遂而简单的浪漫真的不可以吗？

        他想试试。

        本来担心gao启兰不会和他去坐摩天轮，但她倒很坦dang。摩天轮到最gaodian的时候，河对岸的烟花绽开，天空中形成了一朵一朵的瑰丽的se花。

        这时候唐小虎才意识到，好像花儿小了dian，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