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是错。”启不禁慨，他忍着巨疼，狠狠地咬字自己的牙齿，“每次死前都会伤到这条，我真的是想个好人的……如果一开始不杀徐江就自首，小盛小兰就会去找徐江报仇，然后被徐江埋到徐雷死掉的那片湖里，十年后我狱，明知他们在那里，却求神无路，求法无门……”

        甚至安欣被狱的疯驴寻仇，活活撞死在旧厂街，李响被曹闯卖，英年早逝，死在理莽村极端事件中……

        启知，他必须战胜徐江，所有人才能有活路，但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即使战胜了徐江，徐江后面还有赵立冬还有孟德海、何黎明、黄老……

        变成苍蝇怪的男人一开始只是想瞬间移动，他只是无意间打开了罪孽的大门，谁能知一肮脏的苍蝇基因就让他一步步恶堕成怪，再也无法一个人……

        阿上的绝望气质让老默难以拒绝他的请求，夜里，他去警察宿舍找来了李响。

        骑楼上，启把录音笔交给了李响，他说。

        “要沉住气，和恶人斗争不要急于一时，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得等机会。”

        “启，你们越狱就是为了这个？”李响还很年轻，他不明白前的鱼贩到底要什么，只是疑问。

        “你就当我是为了这个吧。”启也无心辩解，至少要让李响忍辱负重地活去，“李警官，你见过我见义勇为的。我也向往正义，但你要知，这证据后面是多少无辜民众的血，如果你没有万全的把握，就不要辜负他们所受的冤孽。”

        李响知启并不是真正的恶棍，他接了证据，说：“我以暴动越狱罪逮捕你，启。”

        你伤成这样，得去医院――

        “你什么破条啊？”

        李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来人正是启盛。

        “所以我哥自首帮你和安欣破案，就是这么个场吗？？李响，你怎么和我说的，说一定会尽量帮我哥减罪？”

        老默本来是想找启盛来劝启去医院，可没想到他一听说他哥脚中枪了还要被封，整个人就像是炸了的公狮，怒火冲天。

        “小盛你冷静！”

        启想坐起，但是失血过多让他浑乏力，他一蹭，整个人也不知怎么的呕了一血……

        “哥，你别吓我！”

        启盛也不知是什么况，他冲过去抱住了奄奄一息的哥哥。这才意识到他不仅上在血，背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启之所以要找李响托付证据，就是因为知自己被弹所伤，这一次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启面对着还没有学会烟喝酒贩毒的弟弟，其实肚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咙里灌满了酒，一句也说不。只能任由咸腥的泪和血慢慢的堵他本就不匀的呼。

        再见了。

        怎么每一次别离，我想说的都没能和你好好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