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初涉世事，莫不是一把八卦的好手，皇族之可谓个个是人，上赶着讨好沅夕这层的份，唯有的名额无非青丘不手，恐怕也难得落到别人的手上。

        可这万年一新的状态，除却沅夕的份却还有个青丘的皇族在这…难免不令人多想。

        天帝怎会允许这般——

        “老当年是自愿留的。”

        我眨了眨，却见面前之人几番言又止，却终还是开：“那时的皇族纷争…我不愿参和在。”

        令我不禁想起了之前好似从哪条野巷听来的故事，说这狐族千古第一男帝的沅钦，自也是踩着许些同族血肉上位的血腥历史。

        有争斗…便会有牺牲，这好像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落到面前老妇的脸上，却只剩了角的一片神伤。

        一时相顾无言。

        我竟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抑或是再想从这仙婆嘴里套些什么，沉默之间，面前之人也是一脸的言难尽，却终是未曾开。

        然见面前的天光，我这才忽而想起昨夜书房的一片狼藉，方匆匆告辞之间，却又被后一语唤来的声音叫住——

        我转过去，那抹撑而起的笑依旧有些勉，可我知晓那些话句句属心。

        “夕儿…”

        她远远朝我轻：

        “你是青丘的帝姬，更是他的妹妹。”

        “…唯一的妹妹。”

        26.

        “十万年前先帝过世时，你还只是一只刚刚生的小狐狸…君后走得更早些，先帝知晓怀上你的那一日，与红事一齐置办的，还有他的丧事。”

        “先帝本该有五个孩，你算是最小的一个，理本是老五…阿钦则是老叁，至于开始的那两个孩儿均是在未满百岁之时就早早夭折了去，老四是个活泼动的丫，若是现还在，应当也有你这般的漂亮了…却太是贪玩得很，最终在五千岁之后的某一日偷偷撒跟随的狐卫孤一人跑去了东海…便再也没有回来。”

        “那日…正是东海万年一遇的穹，就连原居的海龙都得暂避锋芒，更何况她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小丫…”

        “先帝为此神伤不已，也虚得受了损，本是暂时不再适合受孕，却偏偏犟着又用了何等秘术偷偷改了质，怀上你之后君后却又惨死于兵践乱…本就是早产，再加上秘术之故…先帝的郁结久而难愈，终是在你不足叁月之时就匆匆撒手而去，而狐族帝位的纷争也自从那时便开始了…”

        “狐族的血脉关系远不止母族一系那般简单…除却君后之外，那些未有得的男妃们也妄得在此混乱中分上一杯羹，也包括四丫的生父更是猖獗得很，个个自打的旗帜都是所谓的匡扶皇室，摄政待到你成年之后再行移交，阿钦虽为先帝亲，却已是被他们自动排除在外，那时你方还不足一岁……”

        “可那些家伙的狼野心丝毫不掩…恐你就算在他们的监养长大成人，到底也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的皇权废，不过只是他们的傀儡…更甚者，杀帝夺权之事也并非只是虚谈…”

        “那时的阿钦，方还只是如人族十二叁岁的尚不知事的孩童一般…在先帝过世之前将你与她嘱托与我抚养，而我，也成为了那时的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