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你里，只有显圣真君那般的官将领在你里算得上人，其余的，只不过是你里的牺牲品…一撮无关紧要的炮灰！”

        一声声质问仿佛重落在地，碎石四溅的惨烈之中，主座上之人的淡淡的神确乎至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就算如此，你看见的那些送去趋毒的补药也得反复用这样的血浸过三轮，需得连续服用三次方才能除残余的毒！…更甚于你方才说的那些毒已发的，就算是当给他服用，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

        “药薪岂敢！”深青药袍之人嘴上如此，脸上却藏不住地盛满了不理解与压抑的怒气，医者父母心，就算是药薪这等向来称得上冷心冷的人，也难以在众多无解的死亡中依旧淡漠。

        “所以，你在责怪孤？”

“那些仙兵仙将死得太多了…他们甚至不是倒在与异族相互拼杀的战场上，却在毒的折磨中除却外肌肉尽数化作脓，痛苦地死去！面对他们的痛苦…我没有办法，甚至于只能用神经之毒提早帮他们解除折磨，尽可能安乐离去…而对于那些修为低浅的仙来说，的巨大损伤是不可逆的，毒最常蓄积之便是他们的灵，几乎所有残留有毒之人都无法行正常速度的修炼，他们永远都无法飞升成神，来脱离肉的残缺与折磨――”

        “可你如今来了，还面对面的质询孤，不是么？”

        “是血。”

        零随负手冷笑，脚散乱的茶汤淌了一地，冷言打断了面前青灰药袍慷慨以歌的愤懑：“药薪，如今我告诉你，这味药引就是我无意寻到的一个从毒逆行心的鬼门关中抵抗病愈、从你中的活生生的人的上的鲜血。”

        “这并不代表孤不心悯于这些战士们，但凡有活来因伤残退役的，每个月孤都会足额发放给他们相应的补贴，安排相应的后方职位，直至他们正常仙逝…”

        “责难？…那我是不是应当跪谢尊贵的天帝陛？”药薪冷哼一声，连夜冒雨赶回的发梢确乎尚未透，望着前在上、冠冕堂皇之人，他如今只觉得可笑：“零随，当年的你为已为民为天苍生，也对，如今你位权重，早该忘了！”

        “够了！药薪…！”主座之人满脸寒霜，终是忍不住拍桌而起：“你若是今日来是想要说这些，如今你发完了，孤不会责难你，你可以离开。”

        “方且他的血一开始本不堪用来治疗他人，甚至于因为抵抗毒血一度异变生了另一种更为可怖的奇毒相行抗衡，所服之兽无不死状恐怖惨烈！是孤，花了数十年一步步研究改良他的质，将血中的毒素清除，又将他里抵抗毒的抗设法激发到了最大！”

        低敛长眸，的哑与太阳的一阵阵发晕的剧痛令零随意识探向桌角那方熟悉的茶盏，意料之外地摸了个空，脚边四散飞溅的瓷片确乎格外切合当前乱糟糟的场景，包括窗外不知何时起的、冰冰冷冷的、也许是秋日最后一场细雨。

        “相比于三清的直接淘汰，孤这般的已经足够温和负责了。”

        “我如今来也只是想要这一份药引！…你放心，我只救人，为了你的利益也好我不会将药方透，我只想问你要这一味可以除毒药引，也许这味药材你觉得价值连城，但在我里这些人的命更贵！就算我将萧山仙居尽然变卖我也不会同你一样泯灭…！！”

        快要冬了。

        “你如今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你只计较着你自己的位权重，却不肯低看上一这些可怜的，被你无知蒙蔽当作棋的人！”

        “如你所见，战场上刀剑无，伤残是常态，死亡更是不少――”

        “向来如此，便对么？！”药薪冷笑一声，只觉得面前之人如今所言颇为荒谬：“你明明如今已经有办法可以避免无谓的伤残和死亡！”

        “…你以为你比你曾经唾弃的三清又如何？”

        “药薪，你要知，这些事，本就是上界的常态。”涩，零随轻咳一声，朝着面前颇为激动之人只是淡淡陈言：“与族相战，我们必然要付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