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孟蝶住汤匙，林檎指尖稍抬，烂的白粥呼溜一声她的，合作无间。

        可是、可是……

        「回去路上小心，骑慢。」

        「再让我想想好吗？星期给你答案，我还需要一时间。」沉孟蝶难得以恳求语气询问林檎。

        面对林檎的二次告白，沉孟蝶似乎没有太过讶异，却也没回应，依旧间淡自然的轻啜匙中白粥。

        他舀了半匙粥，缓缓伸到她的嘴边，汤匙末梢一颤一颤。

        离开医院后，林檎手机一段文字，是李辰柏发佈在三人群组的讯息。

        「欸欸欸，是不是兄弟，是的话现在立酒吧走起！」

        林檎的心在跌落谷底的瞬间又一气飆至，好在长铭医院有心脏外科，没在怕的。

        「我爸我这周末去相亲，还说不去的话就要跟我断绝父关係，你们说说，这年除了那些大龄剩女跟丑八怪外，谁还搞相亲这套？未来一片黑暗啊啊啊！」

        「嗯，那我先回去了。」林檎已经知晓了沉孟蝶的状况，自然不会咄咄人，说白了，他也没那个胆，既然如此，继续待去也没有意义，徒生烦恼。

        「你吃过的，怎么会脏。」林檎坏笑。

        「哦，那……」

        夜的单人病房寂寥无声，两人回避着彼此的目光，脑袋一片空白。

        「怎？」林檎还在打字，周靖耀已先一步提问。

        「呃……」耍帅失败，尷尬了。

        直到碗底朝天，她终于将目光迎向林檎，认真问：「为什么喜我？」

        无法接续的对话，果断划句，再度陷沉默。

        伴随着她的动作，瀏海落来，晃啊晃的，林檎空的那隻手轻轻替她撩起发丝，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说人话行不行？」林檎回覆。

        「不是，我是说你的手很脏，这里可是医院。」

        「很脏耶！」沉孟蝶轻呼。

        「我的人生走到尽了。」李辰柏附上一个跪地痛哭的贴图。

        怎会如此让人怦然心动？

        两人互看一，又同时盯向林檎手上的米粒。

        林檎彻底傻，这还是那个沉孟蝶吗？假的吧，这年仿都到这程度，还擅自加装羞机能？

        「嗯，随便煮煮。」话刚说，林檎就后悔了，怎么能说随便煮煮呢，应该要表示一自己煮的多辛苦才是啊！

        「好烂的答案。」沉孟蝶无吐槽，「不过我喜……你。」

        沉孟蝶的「你」字说的非常小声，声细若蚊，但仍没能逃过林檎灵的双耳。

        「在看护上。」

        脑海中胡乱冒好多幻想，都是关于两人未来的画面。

        「就像你问我为什么要呼一样，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自然而然就喜上你了。」所幸林檎有所准备，关于女人的几个刁鑽问题他早在网路上查过，甚至还将他觉得不错的答案背了起来。

        林檎心一横、一张，将米粒吞了去，还偷偷了掌心。

        「粥很好吃，谢谢。」沉孟蝶小声说。

        林檎凝视着沉孟蝶的侧脸，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不已，好似有什么东西亟衝，无法压抑。

        「我、我自己吃吧！」沉孟蝶一把将白粥抢过，这况，没法再指望林檎餵她了，可她又不希望林檎特地为她煮的粥就这么凉了。

、哦，好。」

        「笨，就会乱说话。」沉孟蝶兀自嘟囔。

        望着沉孟蝶嘟翘的粉唇，林檎起了某种衝动，他赶忙抑此时不该有的念，紧张的回汤匙，几颗米粒顺势自沉孟蝶唇边落，他明手快的以掌心接住。

        「放心吧，我还想留着小命等你的回覆呢。」林檎挥挥手，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那我们……」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沉孟蝶不以拒绝为前提，而是打算视林檎的答覆决定该如何回应他。

        白粥漫的蒸气朦胧了沉孟蝶苍白的肤，她将瀏海勾至耳后，垂首迎向匙边。

        「我喜你，非常非常喜。」

        真要他说，喜一个人哪有为什么，将军大人都没你问题多！

        林檎和沉孟蝶同时深了一气，蒸气化分两团，沁两人鼻腔，混杂了米香与对方气息的味，回盪久久不散。

        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气。

        「……有卫生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