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疑惑又忐忑，不明白她为何改变态度，上星期在拳馆还与他谈心，几天之后却变回原样，他不懂，只知自己错了，于是讪讪“好…我不提了”

        江娴一惊，转而欣喜不已，踢开椅就要走，忽然意识到还有只鸟，要与他一起门吗，绝不行，先不论惹不惹闲话，就何玫那张嘴，都够她受的

        说得不错，正是时势适宜，不赢不行，但江娴的笑却凝固了，何玫的话，好像在哪听过，不就是那天街，姓赵的女人看着游行队伍，语重心长对她说的吗，当时意气用事没多想，冷静来才发现一模一样

        空气死寂，令人息困难，江娴心烦意乱眉心，越看这货越碍，还是先赶他走吧，与此同时走廊响起脚步声，清脆的跟鞋响，她立警惕，在门把手转动时大声制止“何玫，你你你等会儿”

        的灯忽明忽暗，恍惚间江娴又看见那个妖娆女人，不知怎么，她觉这位对手并不纯粹，让吕儒才倒台的最佳办法，居然从她嘴里说，究竟是单纯嘲讽，还是故意拨，抑或她只是蠢笨，说漏嘴了

        “我交代，都交代，您想知什么我都说，只是我不明白，这都是蒙了灰的旧案了，您翻它什么呀…”司机哆嗦着咽唾沫

        她笑“我要捞你家周局长来，还要扶他回到那个位置”

        好问题，江娴勾唇笑声，一旁的何玫欣赏着新的甲，趾气扬说放在从前，确实困难，无奈我们家主时运好，这不97回归，大陆严查整治香港贪官吗，还用得着我们自己手？不过是找个机会，证据一递，自有人替我们办事

        了办公室她立关上门，何玫满脸疑问，一边走一边问她为什么不让，里面有谁

        等等，她好像忘了谁

        门把手转回原位，何玫隔着门回话“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快来，司机抓过来了，就在楼”

        可是留他在这儿也不放心，该如何是好，她叉腰思考，随后拉开屉，拿一个东西藏在背后，又故作焦急，低往地上看“哎，我手镯怎么没了，掉哪了”

耻辱，曾经信他的是荣耀，是毕生梦想，如今一想，堪称人生污

        何玫意识吃惊，等反应过来了又拍手叫好，气氛快，她提议去吃宵夜，江娴快答应，正好电梯来了，二人上至一楼，开车去附近的街市

        她只留两个仔，其余的都叫去，地室阴冷，灯不足以照亮，四面灰墙阴森森的，她扯假笑“他们应该和你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

        乌鸦赶紧蹲帮她寻找，找得很认真，都没察觉她在什么，直到手腕一阵冰凉，凭空多了只手铐，他愕然“你…”

        地室空旷，静得可怕，她沉默走路，回想司机的话，确有理，她帮周友诚免除牢狱之灾，让他重新风光，富贵，他怎会不兴，怕是要五投地，激涕零

        咔吧，手铐严丝合锁住他右手，另一段栓在桌，江娴满意离去“待着吧，等我回来”

        司机醍醐灌，连连说那您也算我的恩人，我半辈伺候周局长，主仆深只恨没能力救他，现在好了，老板，您受我一拜

        能跟在大人边许多年的，没有傻，司机由此明白她是什么人，怔了少顷，又磕一个“何止行方便，您要是成了，周局长定会视您作再生父母啊”

        江娴不屑笑了笑，与何玫一起走门，临走时交代仔详细记录，每句话，每件事，都要问清楚，如果需要找人证证，以最快的速度

        等电梯时，她斜靠墙，嘬了手里的半截烟“周友诚的女儿，那个蛮优秀的律师，你还有印象吗”

        “让虎把她绑了，找几个仔轮奸，多留些照片视频，记住要正脸”白烟从嘴边吐，缭绕在江娴眉唇鼻，十足残忍的手段，说得却平淡如，就像商议晚饭吃什么一样轻松

        “这…老板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您就算是黑社会，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啊，周局长的判书早就板上钉钉，还能改变吗”

        但是这将决定秦淮的未来，以及她在油尖旺的地位，虎不得，更不能过于信赖人心，人心这个东西，全天最虚伪，还是要握住一些实际的，才踏实

        他话落就咣咣磕，江娴忍不住讥笑“用不着三拜九叩，都是虚的，你且告诉我，假如一切顺利，周局长重见天日恢复官职，会不会念我的，往后给我行些方便”

        江娴不置可否，心里想的全是计划，乘坐私人电梯来到地室，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墙角，吓傻了，畏畏缩缩不敢抬

        何玫珠一转“有啊，长得很漂亮呢，还是材生，前途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