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那天在气上，她不择言放话秦淮不接待东星的人，不谁来一律轰走，现在想想有儿尴尬

        她问“东星的谁”

        真残忍假残忍，都是事外人聊的闲天而已，谁会真正伤，何玫把玩手上的新戒指，蓝钻鸽，被光一照好似星河，她越看越喜，不禁洋溢笑容“答应秦淮，就等于签卖契，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本来还有个相依为命的男人，现在也没了，咱为了私，把她最后一稻草都铲了，这不叫残忍吗”

        这个雁，在名字里可不常见，江娴觉得有趣，不过无所谓，叫什么不是叫，能收这员大将就行

        何玫想评一，不巧仔敲门汇报有东星的人到场，问江娴要赶走吗

        话锋一转，她淡淡笑“可是后来我发现，要是这么来看的话，这世上就没我不能的事，什么都不算残忍”

        她说不是，是大雁南飞的雁

        何玫还用质疑的吻“那你查过她的底细没有，小心那些凄惨世都是编的，千年狐狸化成人，我觉得她不是好东西”

        “早就查过，要么我也不放心，除去一些风事儿，其他没什么，不过你说的对，确实是狐狸，不然怎能以为刃，置吕儒才于死地呢”江娴百无聊赖翻开手边的书，心里惦记的是逐日靠近的大赛，又嗤笑补充噢，她以前还给我哥陪过酒，那就更不一般了，可不是哪位小台都能到我哥边的

        她向后仰靠，慵懒欣赏迷人的夜景“我衡量一件事残忍与否的标准，是设想如果换作我哥，他会不会这样，会，那就不残忍，我也能”

        何玫倒是急躁，双手撑在桌面，盯着她不放“我承认，她是个人才，但你也不至于这么重用吧，一上来就当经理，太看得起她了吧，现在好了，她主小鸭，吉祥主外控场带仔，他俩平起平坐了”

        或许是，江娴脚在地板上划了划，旋转椅扭向右侧，落地窗外面正在上演日月交替的好景象，晚霞之车龙，霓虹争艳，油尖旺一带不存在清净，排成长龙的车队占满路，再一条条交错相，这座城市的生命力太蓬，发生的故事，也太险恶

        “她十五岁海，辗转好多个场都混得不错，有容貌，有智商，最重要对夜场的套路了如指掌，心手段可比咱丰富得多，她怎么给小们立规矩的你都看到了，有板有，真挑不错来，秦淮就需要这种段位的妈妈桑”气扑脸，江娴暂时放那杯茶，也不知真是茶，还是何玫气汹汹的神

        也没必要多，负责这一块的专人都来了，哪里用得着她，还是想想的难题该当何解吧

        小雁儿便是赵小，那日问她全名，她低一笑，说活成这种样，愧对父母起的名，您就叫我小雁儿吧

        江娴问她是穿花衣的那个小燕吗

        哪哪都是理，谁说得过她，何玫暂且收回成见，俩大睛还眨巴眨巴，忽然叹气“也好，反正她已经没退路了，她这个人这条命，算是都搭给秦淮了，现在她还不知条仔事，还笑得来，等班回到家，有她哭的，哎，你也够残忍的”

        她返回办公室煮了壶茶，刚开，何玫就推门来“小雁儿的男人已经解决掉了，他住在深埗，鱼龙混杂的地方，死于失火说得过去”

        末尾的玩笑话让江娴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抬起了脑袋“你觉得残忍”

        正因为见惯险恶，她丧失了对正与邪的判断力，什么叫对，什么叫错，光明黑暗又分别是什么，她早已分不清，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其余都是陪葬品

        江娴斟了两杯茶，碧绿的茶叶末漂浮，她拂降温，浅抿一，脸上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