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可以打击我学习的积极！”

“好好，我对你负责。”

他拎着林竞的胳膊，把人行拽上绿化带边沿：“你走前面，看我们两个谁先掉去。”

也行。季星凌接到手里：“明天一起上学？”

季星凌从小走路就不怎么规矩，喜踩一些边边角角，比如花坛的边沿，再比如便利店门的斜坡，像微信小游戏一样，一个方格一个方格往前迈。他人长，所以走得很轻松，双手在外套衣兜里，微微低着，鼻梁到巴会连一好看的弧线。

“当然有关系，少一次私家车行，就少一份尾气污染，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电视里天天都在说，金山银山不如绿青山，快。”

“你坐不坐校车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星凌试图继续争取一,想着能不能手写填个资料表之类，但还没来得及张嘴,人已经被拖了书店。

季星凌纠正：“和校车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你来坐我的车。”

“……”

“你只是想要一张实卡,好去你妈那骗零花钱吧？”

“你为什么不负责，明明就是你迫我参加这项无意义运动的。”

小林老师还是很给面的。

“……”

林竞从自己钱包里会员卡：“给,你以后要是想看书，可以直接用我的这张。”

两人在书店待得有些久，来的时候，街已经变得空空。

林竞结了，大概是咽了“季星凌你幼不幼稚”，替换成：“嗯，你能。”

大少爷“哦”了一句，默默把“在我车上你还能再睡一会儿”自动消音。

林竞在“反正天黑不丢人不如快走完这段绿化带换取耳清净”和“持不走就要被迫听他扯天扯地瞎贫说不定还会被吵到耳鸣”里，勉选择了前者。

“那你呢？”

季星凌虚伪否认：“没有没有。”

“不然这样，你如果能走完，我明天就去坐校车。”

期中考试分数没来,你星哥暂时还没获得新手机,扫不了。

但季大少爷向来得寸尺。

一针见血你林哥。

忘了，你们学霸都不需要睡觉。

“我手机里有电卡，一样。”

前方有一条绿化带，边砖被打磨成光的半圆，可能是为了防止行人跌倒时被尖锐边角磕到，看起来行走难度颇。季星凌突然问他：“你猜我能不能一路不摔地走完？”

“不用,校车能早到学校。”林竞说，“我习惯提前半小时翻翻书，那你自己慢慢来吧。”

季星凌：“……”

他踩着圆形边沿，慢慢往前走，刚才看季星凌迈得轻松，轮到自己时才发现其实并不容易，夜间的雾气会在砖石表面凝一层薄雾，稍微不注意就会趔趄一。

“好。”林竞说，“不过校车停靠变成了西门,你别走错。”

林竞在旁边说：“他不用办，谢谢。”

“小心一。”季星凌在后面握住他的胳膊，“摔了我可不负责啊。”

空气清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