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音有些失神。

是说话不方便？”

木灵犀笑：“却也不是，师尊也知，大师兄这个人，像鱼儿一样，只要有去冲他，他总能游起来，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他是真真缺不得的，酒也好，剑也罢，他累了，歇息片刻，便也能站得稳稳的，在哪儿都能开开心心的。”

“算不得多好，也说不上差。”木灵犀，“那日我听得碧霄叫唤，山见得了他，就见他虽然上狼狈，也未曾受什么伤。再后些日我界去看他，他无病无痛，也不甚难过，只是看起来十分疲倦，歇上些日，许是也好了。”

他轻轻了床面，示意木灵犀看过来，继而一笔一划地在床沿写了一个“徵”字。

“大师兄那坛酒上回回来时就喝光啦，还是我替他取的。”木灵犀撇嘴，“而且他如今却也得不了空喝酒，泥的妖鬼怪搬了来，诸多事务要他劳。那邪歪若是为祸世间，人命都得摊在他上，他得担起着梁。今个儿他还刚刚苦着脸与我说过，咙里苦得厉害，恨不得在酒池里睡一晚方能痛快。”

木灵犀大惊，忙：“怎么会，师尊和大师兄之间亲密如斯，如何会不懂，只是大师兄在师尊面前总是收敛上几分，师尊看不到他那无时无地

萧无音闻言怔然：“他可是不快活？”

萧无音了。

萧无音摇了摇，忽地开，嘶哑着声问：“我何时回的瀛台山？”

兴许是因为病中虚弱，又兴许是寄托了别样的蕴味，他将这个字写得格外慢、格外规整，好似指尖滞了一团火一般，每写一笔，便平添几分的灼意。木灵犀眨了眨睛，见惯了萧无音写连笔，她反应了片刻才回过味来其中意味，忙：“您问大师兄，大师兄伤早就好啦，今天他还带我去看了新修的问龙坛，虽说飞……那个什么树不堪目的，但那的景却当真不错，师尊若是见了，兴许也会喜。”

木灵犀试探着问：“那我给您换药？”

木灵犀似是觉察到他的不对，略住了，就听他哑声：“你说得对，我懂他却不及你。”

萧无音恍然，他重伤在，官迟钝了些，木灵犀提起，他才觉察到那扑面而来的烟火气。

木灵犀忙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解释：“约莫百日前。那会天雷降劫，瀛台山这边也受了些许牵连，执法尊那来了密令，称斩雪痕破，恐邪犯瀛台山，令启了护山大阵，隔绝一切污秽邪。故而大师兄负着师尊到山脚后，无论如何不得山来，急之他以草籽唤来碧霄，令其驮师尊回了云台殿，好借瀛台山之灵力静修养伤。然而大师兄本人却受鬼躯所限，不得山照拂师尊，因而我隔几日便去往界与他会晤，告知他师尊安好，他便也可放心些。”

萧无音略一动唇，本想让木灵犀捎带些灵药仙草去，又担心仙家之于谢灵徵不好，便转而：“徵儿在落花筑前埋过几坛酒，你去取来，回给他送去吧。”

木灵犀面颊一红，讪讪：“灵犀，灵犀没想到您会醒来，界去玩儿了会儿……”

“有劳。”萧无音缓声应，声音依然哑哑，“他这些日，可好？”

萧无音却是不答，忽地伸苍白修长的手指，从木灵犀肩拈起一粉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