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皆非。”萧无音微微摇，从袖中取一枚白石放于桌前，白石莹如玉，略带余温，一便知非寻常之。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从其中醒过神来，惊觉自己额上微湿，不仅如此，通上竟是了一薄汗。

“我心中有数。”

萧无音将额前的湿发捋至脑后，他起行走在漂浮飞舞的字条纸张中，拄着一杆细细的竹杖迈云台殿去，他耳边听着谢灵徵字条信笺上的清朗嗓音，前看着那条少年曾经一步一叩首拜上山来的小，步履促促地踩着那仿若昨日的足印，径直往山去了。

第26章夜来香

“仙易离难返，倘若此去永无归期，你确定不会后悔？”

顽石有了心，便会有血肉呼、汗涕泗，便会知寒凉冷、渴，同样的，便生了魂灵，通了人，也就此有了寿数，步了光阴岁月的洪。

石几对面端坐一位鹤发银须的老人，正是瀛台山守山之灵所化。老人抚须而笑：“不走仙途，你又将去往何方？人？鬼？不论走哪一条路，于你而言，却总嫌是落了俗。”

“我炼化此种，清浊于一。”萧无音，“不登仙途，亦不走孽，寻一条自己的路罢了。”

山灵细细一瞧，继而明白过来，长吁了声：“竟是此。即便是我，亦有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这枚石正是谢灵徵当年从柳腰腰借来的寻亲石，亦为亘古时期石中花之种，百年前因萧无音之泪曾生过一次花。萧无音走后，花败草衰，其种又幻化回一枚顽石，回到了他的手中。

“仙有损，仙力亏空，又是重伤积久不愈，若此时山，无异铤而走险。”

他怔怔抬，将这纸卷丢留声咒中，便听得谢灵徵压低了的气音，有些，亦有些醺意，那是他今日方说过的话，过分新鲜，新鲜得仿佛那纸上淋漓的笔中，还藏有他伏案疾书时呼的息。

萧无音落一枚白，古松这一盘棋便走到了终局。

萧无音手指一颤，他取字条，展开一看，上边潦草写了一行字，墨痕犹新：“激盛，无以言表，不知为何，有此一书。”另有小字注曰：“袍很和。”

“好一条自己的路……”山灵叹，“非仙非鬼亦非人，归于鸿蒙混沌之始，超乎三之外，要就此另自开山立，谈何容易！倒是被你说得如此轻飘。须知，你仙躯纯净如斯，一旦炼化了这枚石种，便当于引浊清泉，毁千年行于一瞬。护山阵一

仙人本不该有汗，不该有泣，衣袂不染尘埃，笑谈言语亦不宜多，因而哪怕是劫伤最重之时萧无音上也不曾发生汗，只是如今一张意味不明字条便能轻易让他连犯几条大忌，心如擂鼓。

静立良久，瞧了手中小罐，便放屉中收好，忽觉封略有松动，似曾被人打开过，便又拾起来，解开封，只见容被倾倒一空，唯余一张小小的纸条。

“无悔。”

“激盛”一句尚是有些端着的，至“无以言表”时便有了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焦灼，而那句“不知为何，有此一书”更是没来由地让萧无音心一酥，他忽觉同受，同样的不知为何，但总有几分想要诉诸于的涌上，不甘于就此止步，又不知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