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原也想如此，可是刚躺去，忽又起，：“咱家还是回府。”

都这么晚了，洛金玉也不好，怕是歇息了。

沈无疾自腊月二八便留在中准备宴事宜，也没叮嘱西风太多，只说洛金玉吃些什么就给他。如今回来，他没指望真如展清所说：洛金玉正在等着他回来过这个年。

沈无疾闻言，果然没有发火，只是皱了皱眉，嘀咕：“娘都死了，还过年？”

他府门张贴了联，还挂着一对红灯笼。

看来老爷并不希望府中有夫人。

“小的心想，也不至于。”门房忙，“洛公刚从牢中来，想必没什么大力气。何况，他三年未曾写过字，怕是也有些生疏，因此才没写。可这联是他亲自选的，看着人贴的。”

沈无疾闻言，退后两步，仰去看门的联：“谁写的？”

沈无疾代西风收，迎着深夜里忽然起来的小雪，一路回了府。

沈无疾瞥他一：“谁让你们贴的？”

“是，是，”展公公从怀中取红纸包，“给西风的压岁。”

沈无疾：“……为我？”

门房：“……”

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好笑。

门房：“街上买的。”

门房听到声音，来迎他，上也换了带红的好衣裳：“老爷，回来了，新年好。”

府中若无夫人，绝与老爷的份无关。

他只是……只是回来看一看罢了。

沈无疾这才面稍霁，：“唔。”又哼，“那又如何，还不是花的咱家的钱，借咱家的花献咱家这佛，还指望咱家谢他不成？”

沈无疾这样想着，随着晃晃悠悠的轿落在地上，小宦为他掀开轿帘，他踩着地上的薄雪，在静谧的夜里听得咯吱几声响，再抬看去时，不由得一怔。

门房打量他的脸，：“是、是夫人让贴的。”

沈无疾横他一：“就你机灵！我是回去看西风的。”

这洛金玉犯了他的忌讳，他倒还巴巴得了洛金玉多

他虽在中如鱼得，喜气洋洋，可他却并不喜过年。

门房闻言，不由得叹息：“老爷，您切莫在夫人面前如此说话。”

了席，沈无疾与一众大太监们各自将宾客贵人都妥妥送门，安排宦官娥们收拾会场，一一安排好，他们才回司礼监，关起门来，自个儿举杯庆贺新年，最终都喝得醺醺然，都去值房寻地睡。

沈无疾未曾盼望洛金玉等他，洛金玉能惦记着给他□□联，他已经颇欣。

“夫人想必也是为了您。”门房苦婆心，“老夫人不在了，他无心过年，却一心为您开心，这份意，您得明察！”

西风让一众小宦私里叫洛金玉娘，又让门房丫鬟们叫夫人。只是，统统不能在洛金玉面前叫。

他去势便是在新年，因此他讨厌新年，也不让人在府中过年。

一旁的执笔太监展清与他相熟，闻言笑着打趣：“还猜你何时往回走呢，怕府中人等得不兴了吧？”

沈无疾原本有所松缓的面容又黑了，冷笑：“咱家不挂他写的字？”

沈无疾冷冷地看他。

“夫人说您平日里穿红金的，想必也闹，那自然便过年。”门房，“因此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