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

理说，历朝历代的东厂厂公都是权倾朝野的大权宦，前朝便是曹国忠，可本朝略有特殊，沈无疾将东厂交给了其他的大监，自己只作督察之职，而这位大监心知肚明自个儿的份，并不敢混拎不清，对待沈无疾毕恭毕敬。

罢了，不问了。

何方舟更是慨。

沈无疾，“嗯。”

这样问，也甚是不妥。

沈无疾只作没有听到，继续喝了茶，才慢条斯理地放茶盏，微笑着看向被人扣在地上的少年，柔声：“哎哟，耀宗少爷金枝玉叶，怎穿得这布囚服，脸上还这么污脏呢。”

沈无疾有些紧张地等着洛金玉开。

洛金玉犹豫片刻，，“公公慢走。”

些许是曹国忠作孽太多，他父母兄长皆是早亡，家中唯独留这么一个侄，却还是个傻。

曹耀宗这傻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仍在那一味的叫喊着沈无疾。

“可还好是昨儿夜里才逮着的，咱家还赶上个乎，若是前儿夜里逮着的，咱家今日来，可就赶不上了。”沈无疾微微勾起唇角，说得轻描淡写，似是和颜悦，却令何方舟冷汗丛生，急忙：“我――”

曹国忠将这唯一的亲侄视若己，哪怕是个傻也照疼不误，安排了许多的人照顾他，陪他玩耍，而沈无疾与何方舟便都曾是这些玩伴

他最终也没说去，只是叹了声气，引着沈无疾去堂，让人提那曹国忠的亲侄上来。

“何公公少说这些虚的。”沈无疾瞥一他，，“咱家今日来，是为了巡查，还是旁的什么，你不知？”

东厂。

何方舟：“……”

沈无疾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曹国忠的义，得过他的照拂，对他唯一的血脉亲侄有所不忍，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何方舟为人厚，自小如此，远近闻名。若非如此，咱家也不会让你坐这个位置。”沈无疾略停了一，斜瞥着后半步的何方舟，“旁的大义，咱家说不来，也没必要与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可你得知，曹国忠他断过多少人家的血脉，怎么的，别人活该断绝孙，他自个儿就留血脉？”

不多久，曹国忠的侄便被提了上来。

能得沈无疾的信任倚重，成为东厂厂公，何方舟自然不是个蠢人，他陪着笑了笑，低声：“那小是昨儿夜里方才逮着的……”

何方舟陪坐在一旁，闻言更是不忍，默默地叹了声气，悄然别过去不看。

那曹耀宗却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他们欺负我，无疾哥哥，他们欺负我！”

彼时，沈无疾正坐在主位太师椅上喝茶，先听到那人着泪悲怆地叫：“无疾哥哥！”

何方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也知曹国忠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也知曹国忠毁过多少人家血脉，而他仍对这曹国忠的亲侄心存怜悯，不过是因为……这孩是个傻的。

唉。

金玉：“……”

沈无疾清清嗓，：“无事，你多歇息，咱家去理公务。”

“不知沈公公今日前来巡查，有失远迎，且莫怪罪！”东厂厂公听闻禀报，急忙便来迎沈无疾。

“公公。”

“自然不是。”何方舟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