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秉天真，起初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知自己没这事，问心无愧，去了公堂上辩说分明就没事了。不料，那些人见他言辞振振，说不过他，竟恼羞成怒，行剥去他的衣冠，将他扣倒在堂前，叫衙役拿东西堵住他的嘴，将他重重责打了二十大板，接着被迫听他们自说自话，将他一通羞辱，然后就此定了案。

宋凌正要分辩，就听到洛金玉用嘶哑的声音：“抱歉，是我失态。”

“别‘你’了！”明庐到底心疼小师弟，也暴躁起来，回，“你还嫌事儿闹得不够？！”

宋凌冷笑：“死的是我爹，我说沈无疾是凶手，他就是。”

洛金玉闻言，也有些恼怒，脱而：“当年我也被人说是杀人凶手，也是他们说我是，我就是，无需细查，也不许辩解！”

“闭嘴！”明庐侧过，皱着眉。

“他说他没杀。”洛金玉，“他更立刻找来东厂锦衣卫保护你，还叫人去细查此案。我也和你解释过，此事或有误会，无论如何，且等一步才能定论。”

什么不能骂他？！”

宋凌尚不甘心，：“我――”

还是洛金玉看不去，言阻止：“师哥，宋公弱，别这样。”又，“想必他也是思父心切，年纪又小，一时急。且我也有失礼之。”他看向宋凌，恳切，“宋公请放心，我信天地乾坤自有公，真相自有大白一日，宋大人之冤也必会昭雪。还请宋公切

宋凌见洛金玉如此，心中一惊，讪讪：“我……我……”

明庐忙回去看他：“金玉……”

宋凌第一回见他发火，一怔，愣愣地看着他，气也忘了。

“我起得早，已用过早膳，你们还未用，请去前厅用膳。”洛金玉语气温和。若不看他此时苍白如纸的脸，还会以为他与平常无异。

“你敢！”

回想起那时百莫辩一幕，洛金玉的脸愈发苍白起来，嘴唇也没了血。

“你你你！你个！”明庐推了他一把，“走不走？走不走？不走我真揍你了啊！”

明庐在洛金玉的屋上待了整晚，自然知他在说假话，却也不会在此时拆穿，了，：“也好。”

宋凌哪能忍他这么一介凡人武夫对自己无礼，怒：“你――”

洛金玉又想起当日自个儿被押在公堂之上百莫辩的往事，角泛红，心绪翻涌。他至今无法释然！他清白半生，时刻以古君之风要求自，自诩俯仰无愧天地，却被栽上挟怨报复、杀人淫女的莫须有罪名！

洛金玉无奈：“我也没说他说我就信，我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如今你们各说各有理，他不认，你也没有其他证据，也非亲所见，总不能摁就非说他是凶手。只能等细查，便是到了公堂之上，也不能只你说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

倒是明庐反应快，见状不对，急忙拦到两人中间，轻轻拍洛金玉的背，低声安抚：“别和小孩儿计较，他不懂事。”

“他说你就信？！”宋凌质问。

明庐一巴掌拍他肩上，倒也不重，语气却很凶：“你看我敢不敢！”又推了几把，推一问一句，“你看我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宋凌：“……”

“我……”宋凌踟蹰着，“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