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看完了，掌柜的问：“少爷可有看中的？”

掌柜的尴尬笑：“少爷又在说笑了。”

你就不觉得对咱家失礼吗？！衣裳一脱，全是补丁，好似咱家亏待了你似的！咱家自己都觉得自己亏待了你！

掌柜的心中疑惑越发厚，委实不能够理解这位少爷，想来想去，只好：“少爷不妨看看别的。铺里也有些二十两左右的。”

他摇：“我只喜那个。”又惋惜，“可我买不起，抱歉。”

洛金玉，随着他去前铺里，逐一看过去。

洛金玉穿衣，旧了还能穿，破了就补，补了再穿。

他哪里肯信，忙笑着，“少爷怎这么说笑，小的斗胆，观少爷这一穿着，不说别的，就是这只玉佩，可不止五百两白银。少爷可是不这些样式？店里还有许多别的样式，少爷不妨移步前铺里，细细看。”

洛金玉想来又想去，最终黯然：“有劳掌柜的了，我买不起。”

然而洛金玉是个死心儿的，没看上还好，这一看上了，满心里就只有这一个了，再看别的，都不如这个好。

沈无疾一面在洛金玉笑的温柔目光秉烛给他补丁，一面在心中就谋划起了怎么扔这些破衣服的事儿，才有了后来那些。

洛金玉起：“那我问掌柜的一句，这镯可是你们铺里最便宜的？”

洛金玉盯着这镯看了又看，越看，越喜起来，想象着沈无疾上后，或许当真要端庄不少。且沈无疾肤白，这枚镯虽细，成却很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是比寻常所见金要更亮些，想来，贵也有贵的理，若沈无疾着，岂不是更要衬得唇红齿白、肌肤胜雪、艳绝……

掌柜的：“……”

沈无疾说穿了失礼，洛金玉就说，改穿在里面，或者当寝衣穿，不见外人，不失礼。

掌柜的：“在金镯里是这样，簪与耳坠之类，倒还有更便宜的。”

“没有与你说笑，我平素不说笑。”洛金玉惭愧，“我不善钱银之，委实只有这些。掌柜的所说玉佩，是我成亲时，宾客送的。发冠与鞋帽，则是家人穿过不要的。”

洛金玉说的是真话，玉佩是展清展公公送的新婚礼，发冠与鞋帽则是沈无疾沈公公时不时就说要与洛金玉一样的打扮，好叫人一就看他俩是恩夫妻，可每回上一次，沈无疾就说实在受不了这素净样，觉得自个儿都不了，因此要扔。洛金玉哪见得他这铺张模样，便不许他扔，捡回来，请裁略改一改尺寸，就穿着了。

毕竟若不这样，洛金玉恐怕一件衣裳能穿十年。

最令沈无疾受不了的是，寻常坏了小，补补也就罢了，可就是破个大，洛金玉竟也能补补继续穿！

只是洛金玉不知的是，沈无疾是故意的。

好歹怎么说，洛金玉只自个儿补补再三年，却并不求沈无疾也这样。

洛金玉言又止，半晌，：“我可否，再看一看刚刚那枚五十两的镯？”

掌柜的：“……”

掌柜的见他模样也不似作伪，虽不解，却也只能再劝他看看别的。

“那我买不起。”洛金玉腼腆，“我只有二十三两银。”

可是，这要五十两白银。

他转去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