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笑得极为得意，凑在洛金玉耳边说了几句话。

……

只见那俩“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夫”坐在河边烤鱼吃。

这也罢了，没说不能烤鱼吃。

沈无疾嫌嗑瓜上火，但又想吃，洛金玉就给他剥瓜吃！

沈无疾在车上嫌坐久了闷得慌，洛金玉就给他说故事听！

洛金玉低声：“我并非害怕，只是有些紧张。我也不知为何紧张，但就是紧张。我、我不会……”

一路以来，这俩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好容易他俩吃完那鱼肉，去河边洗手，沈无疾刚把手伸河里，洛金玉这厮便凑过去，抓住沈无疾的手，帮他洗。

但已经晚了。

车队在林间休息时，君天赐被属推着去附近河边风散散心，刚转过一个弯，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无疾，你吃这块。”

这一路上，君天赐觉得自己必然是中暑了，否则怎么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至少六个时辰是恶心想吐的，甚至还想戳瞎自己。

洛金玉这厮不知廉耻，假模假样地扭一阵，竟当真凑过去咬那鱼肉另一边。

沈无疾将洛金玉抱了回去放好，见这人这副模样，顿时没了那冷面怒气，转而柔蜜意地呵护：“你别害怕，咱家刚刚是逗你的。”

于是吃鱼肉变成了吃嘴唇。

倒是此刻也仍耿直坦言。

洛金玉闭着睛躺在那，满面通红，睫颤抖，显然没睡着，却死死装作睡着了，就是不说话。

洛金玉的脸腾的红透了，却仍持抓着那双手继续帮洗。

那睛闭得更用力了，珠藏在底，溜溜个不停。

“行吧，那不喝了。”沈无疾这么说着，将茶杯放去桌上，自个儿回床上，将蚊帐放好，抱着装睡的人一起睡了。

沈无疾又叫了他两声，一面偷笑，一面：“就睡着了啊？”

更要紧的是，这不是一时的事。

最丧心病狂的是什么？是沈无疾要喝

可这洛金玉……仿如换了个人似的，哪还见以往那清冷凛然的样？那还见半分在梅镇公堂上指着自个儿骂的那样？

君天赐：“……”

“别紧张。”沈无疾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哄，“咱家会，咱家教你。”

三更锣过，沈无疾掀开蚊帐，床踩着鞋去门，叫人送了一壶温茶来。他接过茶壶，关了门，先自个儿略洗漱整理了，又另拿了一个净茶杯，倒了杯茶，端去床边，一只手扒了扒薄被，柔声问：“金玉，喝吗？”

因种种缘由，沈无疾一行人与君天赐一行人是一并从梅镇返京的。

但洛金玉这厮实在令人发指，他竟先将自己面前那块鱼肉的刺全挑了来，然后送到沈无疾面前，说：“你吃这块。”

沈无疾这厮亦不是什么好货，他假模假样地推辞一番，没推辞掉，就将那块鱼肉咬着一边在嘴里，朝洛金玉眨睛——还矫造作，只眨一边睛。

君天赐觉得他俩脑了病，可能是饭菜里不慎撒了天堂去。

无措地轻轻抓住沈无疾的衣角。

他主仆二人已经看见了。

沈无疾倒还好，君天赐早知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也不足为奇。

甚至，无需他开，他属已经很是“训练有素”地推着他打算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