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回家里再休息。」主挽起袖，看了电视机片刻，才终于鼓

        起勇气：「走。」

        他们抬起纸箱走公寓楼，主上气不接气地指挥着：「上里面那台电

        梯，直接到十五楼以上……好，慢一，哎！呼呼、呼。」他们在十八层离开电

        梯，走向八家住的一家。一位三十中旬的女现在防盗门后，仔细打量了一

        ，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招呼：「我就说，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这东西，原

        来找了人帮忙。」

        主气吁吁地答应着：「这是我同乡，在我们厂当技术员。好了，电视

        也买了，现在满意了吧，老婆大人。」

        尔童也赶紧打了个招呼：「嫂好。」

        两人抬着电视一门，主夫人上就严严实实地在他们后把门锁好了。

        主已经得如同风箱，但还是持着打开纸箱，和尔童一起，在格调简单素

        净的客厅墙边把电视机架好了，然后才一屁倒在沙发上，大气。尔童正

        好奇地打量着这并没有多少陈设的小客厅，主夫人已经端来了饮料和果，同

        时皱眉数落：「早叫你锻炼了。这还不到四十岁就这么虚。」

        「我哪有时间。每天早上六就要起床，晚上一两回来是家常便饭，时不

        时还要在厂里过夜。今天算回来的早，这都快九半了。」主有气无力地分

        辨：「你还不是一样，说是学什么瑜伽，也没持。死活要买个跑步机，现在

        放在那里吃灰。——你上班可比我轻松多了。」

        主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我上班时间是少，但家里家务你碰过一了？还

        有嘉嘉，你教她过一次作业没有？」

        主叹了气，不想争吵，而是无奈地笑：「好了好了，老婆辛苦了。

        嘉嘉睡了吧。有什么吃的？」

        「睡了。反正也习惯了见不着你。今天沃尔玛有特价卤肉，我买了。还

        有基围虾，嘉嘉吵着要吃。我给你用微波炉。」主夫人一边回答，一边

        就走向厨房。

        尔童默默地听着这些城里人生活的细节。瑜伽和跑步机。沃尔玛超市和微波

        炉。这些东西，都是他没有接过的。

        「嚯！今儿有福。我的红酒也端来。」主解开衬衫的扣，又把带

        松开一截，然后转向尔童：「别拘束。也没准备什么招待的，喝一杯再走。」

        「啊，不，不用了。」尔童站起来：「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急什么，我送你回去。」主用牙签挑起一块他夫人刚刚摆在茶几上的

        火龙果嘴里：「来，先吃果吧。」说完就把果碟推到尔童面前。

        尔童只得再次坐直了，挑起一块火龙果慢慢地吃着。片刻之后，主夫人的

        声音就从厨房里传来：「面条要不要？」

        主嘴里着好几颗提，看着尔童糊不清地问：「嗯？」

        尔童摇：「我不饿。」

        「不用了！」主喊了一声，主夫人便端一碟凉拌肉和一碟刚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