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淼大学毕业之后再未回过白苑镇。姜华中年丧夫,有一儿一女,皆和施齐家关系rong洽。施齐家近几年住院治疗时,多亏他们照顾,施厘淼一次都没有看望过,也没有往家里汇过钱。
“施厘淼知dao这事吗?”花崇和姜华来到客厅,打算从施齐家中风这件事作为切rudian。
姜华说:“我们没有告诉她,没必要,她的钱是她的,我和老施从来没想过靠她。”
都说亲qing斩不断,但在这儿,亲qing显然已经断了。
“施厘淼和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花崇问。
姜华低tou,将放在一旁的mao线拿过来织。她似乎并不是真想织mao衣,但这个反复上挑xia穿的动作能够纾解她面对警察的不安――尽guan她并不需要gan到不安。
“没什么矛盾,但他和老施不亲,我没见过她几面。”姜华说:“在家里我们也不怎么提到她。对了……”
说着,姜华停xia来,嘴角动了两xia,似乎正在犹豫。
花崇dao:“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姜华尴尬地笑了笑,“我想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关于施厘淼的死,细节自然不能透lou,但其他的不是不能说给她的继母听。花崇说:“她是在旅行时被人杀死。”
姜华喃喃dao:“她得罪了什么人吗?”
花崇反问:“您有tou绪?”
姜华赶紧摇tou,“我怎么会知dao,我不了解她的。我只是怕,怕她在外面惹了事,别人不止想报复她……”
这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仍能听chu一分凉薄。
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施齐家似乎在喊什么。
姜华立即起shen,花崇也跟去。门打开,只见施齐家像个不安分的小孩,将mao毯扔到了地上。
“不要去看……花,不要去……”他的声音很哑,像有一kou痰卡在hou咙里。
姜华哄dao:“不去看花不去看花,唉!”
花崇仿佛一xiazi抓到了什么,“不去看花?”
施齐家更加激动,挣扎着想从轮椅上起来,“有危险,珍珍,有危险!”
“老糊涂了。”姜华一边给他顺背一边解释,“他前几天也这么喊,我听不明白是啥意思。”
不去看花,危险。
花,是油菜花吗?
花崇神qing微变,走到轮椅边,蹲xia,直视着老人没有焦距的yan睛,缓缓问dao:“为什么不要看花?”
姜华颇为无奈,“他脑zi不行了,瞎说呢。”
花崇轻握住老人的手,“花为什么危险?是什么花?”
他善于揣摩人的心理,更善于观察人的表qing。一个人是痴傻之后瞎说,还是想起了深埋在潜意识里的事,yan神是不一样的。
施齐家yan中哀苦悲愤,似乎明知某件事无能为力,却仍在垂死挣扎。
他在告诫一个人,不要去看花,那里很危险。
施齐家安静xia来,yanpi重重耷xia。他看上去苍老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将他压垮。
花崇声音更轻,“告诉我,是什么花?”
他张开嘴,yan里仿佛有了泪,“油,菜,花。”
此后,施齐家再没说过一句话。
“什么意思啊?”姜华很着急,“油菜花怎么了?”
花崇问:“冒昧问一句,您了解施齐家过世的妻zi吗?”
姜华愣了xia,“她,她叫杨芳,是个护士,脑溢血去世。我……我以前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