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花崇和柳至秦对视了一。

过去，家庭、学校、社会的各个环节都低估了伤害在一个小孩上产生的影响，这几年才开始重视起来。

和余俊的母亲、萧的父母都不同，白兰玲和丈夫陈正勇都是小学的老师，即便说的是最不愿意回想的事，她的言谈举止仍然算得上温和。

花崇回过，“还不起来？”

“警察不断向萱蕙提问，要她回忆被伤害的细节，还有作案者的长相。”白兰玲叹息，“她形容不来，一直哭，一直哭。”

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后面藏着多少辛酸与无奈，恐怕只有当事人和家属自己知。

一个才十岁的女孩，回忆这样的事实在是过于残忍。

柳至秦挑眉，“我以为你没听见。”

“怎么可能听不见。”花崇笑了笑，“对于凶手的动机，我昨天就模糊有了种猜测，但暂时还没有完全理顺，不好说。总之余俊的死，恐怕还是和儿童侵有关。你要去见受害人的父母，我当然得一起去。”

柳至秦有些意外。

看。”

柳至秦等了半分钟，“但是什么？”

“都过去多少年了。”白兰玲在围裙上了手，看向柳至秦和花崇的神有些戒备，“以前都破不了案，现在更是破不了了。我们家早就不提这些事了，萱蕙现在过得很好，也早就嫁人了，生活幸福，你们别拿这件事去打搅她。”

白兰玲是陈萱蕙的母亲，五十多岁。花崇看得她对警察的到来很惊讶，但比惊讶更多的则是抵。

当年在寰桥镇，一共有三人家因为女儿被侵害报警，目前市局存有记录的就只有陈萱蕙一家。

余俊、萧，他们都是受害者，萧最终

谦城南，复兴三村。

“我和老陈工作都很忙，萱蕙事之前，我们本不知那些外地人会伤害小孩。”白兰玲说：“我一直教育萱蕙，在外面受到任何欺负，都要回来告诉我。有一天她哭着回来，说痛。我脱掉她的，那时的觉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吓懵了，也气疯了，她才十岁，什么禽兽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这种事？”

“警察和我们谈过很多次，他们和我们一样想找到凶手，但后来，我实在是不忍心看萱蕙这么痛苦，更不希望她将来被人指指。”白兰玲低，“所以最后这事就，就算了。”

但侦查条件有限，陈萱蕙又是唯一的当事人，警察只能从她这里寻找突破。

白兰玲双手轻轻发抖，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和老陈立即将她送去医院，上报警。医生检查后说伤得不重，能够恢复。我要求警察找到作案者，但是……”

“我们暂时不会去找她。”柳至秦说：“现在我只是想从您这里了解当年的事。”

刚才他说起这件事时，花崇不仅没回答，还问他为什么把鲜肉饼泡粥里。

“其实这些年我都在后悔。”白兰玲又：“可能不报警，对萱蕙更好一些。被伤害的不止她，报警的却只有我，听说还有两家人。报警有什么好呢？人抓不到，倒是镇里所有人都知她被伤害了。她上的伤早就好了，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快乐，尤其是上了初中，开始明白那方面的事之后，她特别消沉，总觉得自己和同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