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警？”丰玉忽然睁大yan，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嘶哑着嗓音说：“你说你要报警？你敢报警？”

她此时的模样甚至可以用可怖来形容，姜皓轩咽了kou唾沫，qiang作镇定dao：“我为什么不敢报警？”

“凶手！”丰玉大吼起来，“凶手！你杀了我的熏儿，你还敢报警！”

姜皓轩猛地瞪大双yan，额角青筋暴突，终于没能控制住力气，一把将丰玉往后推去。

丰玉踉跄摔倒，嘴里还喊着“凶手，凶手”，姜皓轩nie紧拳tou，想要逃开，却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睚眦yu裂地看着她。

学生们围了过来，图书馆的保安冲chu来，姜皓轩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伤害张熏儿！”

张盟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时正和花崇说话，一看是陌生来电，他便心tou一紧，接起来才知dao妻zi真chu事了。

丰玉jing1神越来越不正常，无时无刻不需要他在一旁陪着。这趟来旻前县，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将丰玉留在医院。他没有办法，在警方那儿张熏儿就只是失踪，查来查去还是找不着人，自从丰玉住院，他无法盯着警方的jin度，心中越发着急，觉得这么xia去，过不了多久，警方就会把张熏儿给忘了。

到那时候，真相就再也说不清楚。

他已经不指望女儿还活着了，但他shen为父亲，铁了心要找到杀害女儿的人。

丰玉目前已经被送回医院，是警察送过去的。当初旻前县的警察到绸城来找三名男生时，和绸城警方也通了气，这次chu警的民警知dao张家的qing况，没有过多责备，但跟张盟说：“她认定姜皓轩杀了张熏儿，跑到绸大去质问姜皓轩，还发生了拉扯，这严重影响了校园nei的治安。你还是找人将她看着些，她这么搞，我们也不好办啊。而且她shenti不好，摔着了，你说真要动手，她也动不过二十chutou的大学生啊。”

张盟连声dao歉，挂断电话后又给丰玉打电话，给能够麻烦的亲戚朋友打电话，一通忙xia来，显得相当疲惫。

花崇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这是一个肩上看着太多压力和苦痛的父亲，他曾经有一个mei好的家庭，但一朝之间，家庭就像玻璃一样碎了。张熏儿刚失踪时，他一定也抱有女儿还平安的希望，可是时至今日，理xing已经告诉他，张熏儿遇害了，他需要zuo的是协助警方将凶手找chu来。

可是人的理智往往会受到qing绪的冲击。独生女不在了，最痛的是他和妻zi。丰玉几乎可以说已经垮掉了，他却不能垮，要顾妻zi，还要顾外面的一切。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郭真，盛霖，姜皓轩。

他和丰玉怀疑的人是一样的。丰玉可以不guan不顾地跑到姜皓轩面前，大骂姜皓轩是凶手，而他必须克制，还得因为妻zi的所作所为dao歉。

他们本不该是dao歉的人。

他们应该得到dao歉。

花崇并不认为丰玉打搅姜皓轩的举动是正确的，可他能够理解那一份母亲的悲伤，同样也能理解张盟作为父亲的艰难。

“抱歉。”张盟打完所有电话后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最初一直安安静静的，这时忽然像是压抑到了极dian，再也承受不住似的哭了起来。他将手机放在一旁，双手胡乱地抹着脸，hou咙挤chu一声声哽咽，不断说着“抱歉”。

花崇叹了kou气，将一包chou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