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问：“‘银河’播的种？什么意思？安岷和‘银河’有什么关系？当年被黄伟相中并带走的是你。”

另一种，是顾允醉本就是被‘银河’放置在凤兰市的小孩，他的父母也许是“银河”的某个层，时机成熟之后，顾允醉被带了回去。

顾允醉说：“凭我也是不该生的人。”

柳至秦是个孤独的小天才，他只看到了小天才非凡的才华，藏起了小天才吃过的亏、受过的苦。

花崇迅速整理好绪。

顾允醉说：“相中？你觉得相中这个词合适吗？”

花崇其实想象过柳至秦小时候，但人都有逃避的心理，他潜意识里就避免去给柳至秦贴上“无父无母”、“经济拮据”之类的标签，更是不愿意去想柳至秦因为家庭而被欺负。

即便真的挨过混混的揍，在班上没有朋友，这些经历对柳至秦来说也连小曲都算不上。

花崇有种预，顾允醉真正要说的重在后面。

“我们都是‘银河’播的种，如果你觉得我邪恶，那你的安岷，也善良不到哪里去。”顾允醉轻轻一合掌，几乎没有声音发来。花崇却似乎看到，有万千尘埃从他手边绽开，随着声浪和气浪向四周膨胀而去。

将一个人的遭遇归结成某个人、某些人的错，这过于片面。短暂的失神后，花崇意识到顾允醉是在刻意拉着他往深渊里走，他在这儿因为柳至秦的过往而消沉有些无病呻了。

花崇心念电转，在凤兰追查顾永哲一家失踪一事时，他与柳至秦设想了几种可能，其中一种，是“银河”暗中寻找天赋极的少年，培养为网络犯罪人才，顾允醉和柳至秦都不幸被选中，而柳至秦因为安择的保护，而没有被黄伟带走。

后一种可能，柳至秦就

“你果然难过了。”顾允醉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声线说，“他有个不那么幸运的童年和少年，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现在，顾允醉将这一切都揭开了。

这回答倒是乎花崇的意料。他定然地看向投影，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觉得顾允醉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一丝无奈。

“是他父母的错。”顾允醉：“他们就不该生他来。”

在他描摹的岁月里，柳至秦有世界上最可靠的哥哥，安择为他撑起了一切，填补父母的空缺，让他像其他小孩一样普通而顺利地长大。

可安择那时也只是一个小孩，小孩的肩膀能扛多重的担呢？

柳至秦是需要可怜的人吗？

他仿佛掌控着什么，而在他合掌的时候，某些尚不为人知的阴谋已经铺展开来。

谁能欺负得了柳至秦呢？安择第一个不答应。

柳至秦是什么人？一个对自己认识非常清楚的天才，日常的琐事怎么能困扰他？

花崇冷声：“你凭什么评价一个人该不该生？”

“我知你们在凤兰市查过我的世，还查到了我的父亲和妹妹。”顾允醉说：“你和安岷很聪明，那么一丁儿线索就能梳理一张大网，还因此查到了我和安岷的竞赛老师黄伟。你们判断的不错，黄伟在凤兰的份是假的，但他的教师份却是真的。他是‘银河’的教官之一，不过当年我和安岷为了一杯茶较劲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打几场架而已，柳至秦也许本不会将此定义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