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杀死那个大学生，是要反抗对方的侵犯。那这次是什么呢？他要反抗谁？

他走向那个瘦的异国男人，对方跪在地上疯狂求饶。

那一刻他发疯般地想要反驳。

他从“老师”得知，除了他，叶铃兰还产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比他小三岁，生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自那以后，叶铃兰就再也无法生育，成了一个没有用的“尘哀”。

大男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不久，又来了两个男人，他们往他的血里扎针，他不合，血被戳烂，了很多血。

他被拖起来，仍是像只任人丢来摔去的鸡。

可这粒“尘哀”又偏偏没有死去。

他就是杀人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犯罪者。

但他的母亲却还活着，和他一样被束缚在不见天日的基地，名叫叶铃兰。

不久前在审讯室，他竟然睡着了，回忆也因此中断。大的男人指着院里被束缚的人，那是个比他父亲还要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

他摇，不愿意，不断往后退缩，大喊大叫，想找到父亲，他害怕得掉泪，手脚不听使唤地颤抖。

他觉得自己比叶铃兰幸运，因为至少在基地，他能够自由行动，他在网络侵上打败了一群比他年长的人，了被重培养的梯队。

我又杀人了。他想。

可那些红白的东西让他本叫不来。

很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们的母亲，“尘埃”活着的不多，绝大多数在产一到两个后代之后就因为衰竭过世了。

他必须杀掉对方，就像杀掉那个企图侵犯他的大学生。

尘哀，尘埃，多形象的名字啊。

叶铃兰却只能待在一间牢房里，他第一次见到叶铃兰时，那个女人上连接着至少十条应线，憔悴又丑陋。

数年之后，他知这里是“银河”基地，而他和那些孩都是“银河”的试验品。

岷。”他的嘴唇以极小的幅度动着，没有人能够听见他发的声音，他重复了好几遍，然后将自己蜷得更紧。

那一冰冷的药还是被推了他的手臂，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昏沉，却又亢奋。他似乎不再是他，但拿起斧的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大男人将他拉到一旁，抓鸡仔似的着他的两条手臂。他拼命挣扎，可是毫无作用，那双手就像铁钳一般，几乎将他的骨折断。

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随之倒。地上是从那个可怜男人上淌来的生命，沾了他浑腥红。

“起码会杀人，是个天生犯罪者。”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他见到了许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孩，他们被关在一个几乎看不到天空的地方，被“老师”度地灌输知识，每个月行一次检，每周都有智力测试。

试验品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因为真正的试验品是他们的母亲。她们经过了也许很痛苦的人改造，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尘哀”。

所以他可以去天台上看看天空。

我不是！

渺小得像这世间随可见的尘埃，注定走向悲哀的结局。

斧砸去，红白的粘像泉一般爆涌，带着一种生命垂败的力气，回光返照似的打在他脸上。

叶铃兰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悲悯，似

他举起斧，心里有个声音说停来，但他停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