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临走前，像用尽毕生的力气，用她枯的手抚上了爸爸的脸。

妈妈也很奇怪。

我以为爸爸是偶尔才这样，直到我偷偷观察了一个月，才知，爸爸是天天如此。

南方啊，那里到底有什么？

是什么事，让他们关系这么僵。

爸爸只是抱着安抚我，什么都不说。

我也不知，小小的我，居然还能看那背影的落寞。

为什么会不了呢？

而我十三岁的时候，妈妈去世了。

所以，当

爸爸很奇怪。

......

现在的我听了，很嘲讽。

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对爸爸的态度是愈来愈恶劣。

大一，我学会用指南针，我知了那个方向，是南方。

可大家不都说我父母恩吗？那为什么他们又会分房呢？

可是他对我爸爸妈妈，一句话也不说，一也不看。

人人都说我的父母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有时半夜起床上厕所，会看到爸爸站在阳台烟，看着不知哪个方向。

妈妈只是了泪，说，她没哭，只是睛有累而已。

到底是哪个环节了问题？让这个本来满的婚姻，变成了坟墓。

爸爸泪，反驳她说，是他的错。

从我懂事以来，爸妈都是分房睡的，我以为这正常不过了。

他对我很好，每次回来，都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他们看似恩，实则相敬如宾，不对，是相敬如冰。

故事很好啊，从校园走向婚礼殿堂，谁不羡慕。

我有时不想一个人睡了，就会抱着被找妈妈一起睡。

她说，是她错了。

妈妈对不起谁？她了什么对不起别人？

我那时哭着问爸爸，为什么妈妈会抑郁。

是噩梦吧，我猜。

我不懂，大伯和我爸爸不是亲兄弟吗？

直到上学，同学们谈起他们的父母，我才知，关系好的父母是不会分房睡的。

这些我都一概不知。

于北京，长于北京。

印象中，我问过一次妈妈，她怎么哭啦。

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一年会回一次北京，爷爷不在了，他就没回过来了。

想来，我也是执拗的，也不知跟了谁，能耐，偷偷摸摸的，持一个月。

大伯也很奇怪。

可每次妈妈哭过之后，她都会噩梦。

因为妈妈讲梦话，是哭着讲的。

他们很我，但是，他们不对方。

我知的，他至今未娶，定居于广州。

好多次，我都发现，妈妈在床上偷偷抹泪。

小时候的我听了，很兴。

明明，妈妈在我小时候，总会拿起他们年轻的照片，跟我讲述他们的故事。

大家都说她是个女人，她有个无不摧的心脏，可医生说，她是抑郁成疾，五官衰竭。

我怪他，怪他冷落妈妈，才让妈妈生病，去世。

那时候我不懂。

我老是被吵醒，也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听得最多的就是，她说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