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摇了摇，难得打断飞蓬的话：“受害人遍及各，而他未界，这锅族不背！”他正：“族也有底线，这种把所有飞升者属分为人和鼎炉，以他人所有悲惨成全自己一个，甚至还想血祭全世界的行为，我族不来！”

        听着惨叫声当即响起，重楼疾手快设一个禁音结界，才问飞蓬：“你想怎么置他？”

        来到群星界后的种种经历，自他心中过。遇上的鼎炉各有各的苦楚，却大多数都守了本心。那看似柔顺的乖巧背后，是寻觅时机、但求一搏的决绝。

        重楼决：“真正全然无辜的，是此前的鼎炉们，还有收煞气孤修炼，却未过害命之事的人。群星界，也当成全他们，从今以后没有鼎炉和人之分，所有人都是修者。在此之前，势必要清理蛆虫，他们适应不了净的环境，合该驱逐境！如果此界修者力有不逮，你我可再手相助，但本不该沾手此事。”

        “而且，我并不认为只是群星界主和群星殿有罪。”他一字一顿：“所有采补过鼎炉之人，哪怕只是一两次，因果不多，但谁说对于一个受害者来说，就不会成为压倒生机、泯灭活路的最后一稻草？！”

        “飞蓬老师生洁，绝不会乐意如此。”楚惊鸿深深看了重楼一：“弟妄言，亲疏有别，您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他们说着，倒是谁都没发觉，飞蓬的耳朵轻微动了动。

        面对飞蓬和楚惊鸿投来的讶异目光，重楼沉声说：“我不该问你，也不该问自己。只因你我皆非受害者，不当以己原则理。我该去问问受害者，他们是宁愿背负因果也要报复，还是直接杀了首恶。”

        重楼看了他一，倒是认为他有意支开他们三人。

        这一番魄力十足的话一，楚惊鸿眸中异彩连闪。飞蓬却一沉默，某种意义上，善于诛心的重楼，确实比自己懂人心。

        重楼张了张嘴，无法回答。

        果不其然，人一走，楚惊鸿就直言不讳：“一个人以错误方式造孽，伤害无数人。现在受害者赢了，要以同样错误的方式去报复施暴者。您觉得，此事是对是错？”

        听见重楼维护族，飞蓬若有所思，又回归正题：“我的意思就是现在这样，幻境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一遍遍直到魂魄消磨殆尽。”

类似于琼宇，只不是改变了飞升通的那个人罢了。但瞧着一代代同门飞升后惨不忍睹，自己亲人同样殒命，早已执念骨、恨意滔天。

        至于遇上的人渣，各有各的无奈心酸，但也不是没有取死之。而那些随波逐，早就习惯以鼎炉修炼之人，就更不用说了。

        明白飞蓬不赞同把人交给群星界的鼎炉们置，重楼陷了沉默。

        清和、红袖、程勋、琼宇……每个人的面孔和经历都被重楼想起来，使他鼓起勇气，第一次真正反对了飞蓬的决定：“我不赞成。”

        “那还要怎么？”飞蓬反问了一句，见重楼明显不快，又劝了一句：“残杀会沾染因果，没必要再次揭开受害者的伤。”

        红袖更是直视着重楼的睛：“因果罪孽虽重，我不在意。我此生此世，不求仙路通畅，只求念通达！对于如何置界主，界还保有自己人格的兄弟妹们，想必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让受害者置，无异于再次揭开伤。可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剥夺受害者报复的权利，哪怕是以对他们有好的名义。而且，嫖客与不得不坠风尘，最后于绝望中死去的

        重楼的脸顿时沉郁起来，赤瞳里闪动挣扎。他念群星界无辜者之苦，但若是为此和飞蓬产生冲突，便不好抉择了。

        良久，蓝眸睁开，飞蓬松开了手，任群星界主倒在地上搐。没找到办法救那个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飞蓬颇为失望，又看了一堆乱七八糟、挑战三观的玩意，不禁心更差，脸也沉了来，当场就布置幻境丢了过去。

        重楼拧起了眉：“只是如此？”

        “诸位，群星界主授首，可群星界还不知，你们得把消息往外传。”楚惊鸿聆听片刻，又。

        “此为界务，本将本不该手。”飞蓬深了一气：“可此人实在罪大恶极…”

        重楼无言以对，只得颔首：“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