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跑门找她。片刻之后，就在村看到了她。她坐在一块大石上，

        垂着，手里抓着那条月经带，纤细的正在剧烈地颤抖。

        「心儿。」当我在她边声呼唤的时候，心儿才抬起来，满脸都是亮晶

        晶的泪，上气不接气地咽着：「哥、哥哥，我不是想小。」

        这是心儿第二次哭。和上次一样，让我心烦意乱。我当然知她不是。她何

        止不是小，对她那么刻薄，她的生活连个丫都比不上吧。少年的我已

        经开始明白是非，明白以前我和对她有多么不公。我想回去找要求她给

        心儿买卫生巾，可是一时又有些本能的尴尬，以及一种我已经大了，不应该再和

        耍赖的意气。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抢过心儿手里的那条月经带，远远地丢路

        边的草丛里。然后拉起一只纤细柔的小手：「走，到镇上去，哥哥给你买。」

        心儿惊讶地睁大泪汪汪的睛，迟疑着，有些退缩：「哥、哥哥……」

        我故作奇怪地问：「怎么了，不想买？」

        「不、不是。」心儿摇着小脑袋，结结巴巴地说，表已经从难过变成了

        忸怩：「那个、那个……不好吧……哥哥是男的……那个很贵的……」

        我大概在那一刻表现了有生以来最像哥哥的样，仰着鼻笑：「什么

        好不好……我们又没有妈……谁给你买。我有钱，上次学校开运动会，给了

        我十块钱，还有六块没花呢。本来想明天带你去镇上录像厅看录像，一起吃东西

        的。」

        心儿的脸微微红着，有些局促不安，却也压抑不住快活：「好、好……」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那你在这里等，我去把自行车骑来。」

        「嗯！」心儿用力。

        于是我转跑向家门。

        这时候已经是新世纪初，这个国度开始加速它的城市化程。到都在大兴

        土木，一栋栋楼大厦在辽阔的国土上争先恐后地冒来。

        托环境的福，我父亲也得以摆脱那种打短工的生活。附近的几座村组织起

        了一支施工队，我父亲成为了一名农民工。虽然还是有种种问题，但无论如何，

        我的家境不再那么贫穷。在我到了镇上上初中的时候，父亲竟然能给我买一辆自

        行车了。

        我现在就推着这辆自行车走向村，心中却觉得有些迷惑。自从我上初中开

        始，至今已有两年。因为妹妹还在上小学，所以这两年来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

        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耍。就连晚上我都要上自习，当我骑着自行车

        回到家时，往往只能和妹妹见个面，打一声招呼就要各自睡觉。

        我们相的时间突然变少，而我也因为界逐渐开阔，而没有怎么注意她。

        直到刚才，我才骤然发现这个令我惊讶不已的事实：

        在我短短地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两年时间里，她已经偷偷地长大了。

        那个小东西怎么会长大呢？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她长大之后会怎么样？

        我在迷惑之外，又有些莫名的担忧。

        她长大了之后，会嫁给别人媳妇的吧？就不会再是我的小东西了？

        这个可恶的小东西。竟然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长大。

        不，她还没有长大呢……

        她已经长大啦。我知的。虽然生理卫生课老师从来不上，但是我也零零碎

        碎地多少了解了一些生理知识。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女孩的长大，是有标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