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或者说曾经那个追随在容远shen后、一脸崇拜的少年其旦,终于缓缓地抬起tou,脑袋一寸一寸地转过去,神se复杂地看着容远,轻声喊dao:“……老师。”
“不敢当。”容远冷淡地说:“我并没有教你们多少东西,你也未必敬我为师。所以这种称呼,还是算了吧。”
其旦的手指chou搐了一xia。
“容……容先生……”其旦听chu了容远的冷漠和厌恶,他嘴唇嗫嚅了一xia,选择了这么称呼。
“我……我没有想到……您竟然还会回来……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果然……还是以前的样zi……一dian也没有变过……”
其旦毕竟已经衰老到了极限,他每说一句话都好像要耗费很大的功夫,那双浑浊的yan睛看着容远,看到他一如往昔、未曾有半dian衰老的面容,神se中无法自控地liulouchu嫉妒和贪婪,尽guan那种qing绪只是一闪即逝,却全都落在了容远的yan中。
他看着这个与记忆中截然不同、面目全非的学生,说:“但你却老了,而且……你快要死了。”
他的这双yan睛,能清晰地看到其旦shenti中飞速liu逝的生命力。
“我……我知dao……我这个……shenti……已经不行了。”
其旦抓着xiongkou,费劲地chuan息着,空气每一次从他的气guan中刮过去,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
漫长的沉眠中,他的shenti并不是一直保持在冷冻时的状态,而是依然在缓慢地衰竭着。其旦发现,自己剩xia的时间可能比预想的还要短。
他本想再回忆几句过往,回忆一xia他早逝的父亲,可怜的妹妹,勾起容远对他的关心和同qing。可是……他没有时间了。
其旦扶着棺材bi,艰难地支撑着shenti,他充满看望地抬tou看着容远,哀求说:“老师,我……我不想死……能不能……能不能……求求你……救我……”
“不能。”
容远简简单单、gan1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其旦神qing一僵,脸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xia,瞬间louchu几分曾让无数人见之丧胆的阴霾怨毒,但随后,他一脸哀伤、悔恨、痛苦地说:“我知dao……我,我曾经的作为,背叛了您对我的教诲……伤透了您的心……”
容远微微移开视线。
不是他被其旦伪装的姿态打动了,他只是,不想再看到这人如此不堪的模样。
“但我那时……我脑zi不清醒……妹妹死了……死的那么凄惨……父亲……也死了……我……满脑zi都是仇恨……才会被……卡lun比蛊惑……竟然……妄想……刺杀您……”
其旦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后悔了……老师……我真的后悔了……在您宽恕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知dao自己……错了……但、但您……很快就离开了……我再也……再也没有dao歉的机会……我一直……都很后悔……”
“求求您……老师……求您原谅我……对我来说……我一生……最……珍贵的……就是在您shen边……学习的时候……”
其旦qing真意切地说着,说话间老泪纵横,pei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