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要多少故乡?
――让・埃默里《罪与罚的彼岸:一个被施暴者的克难尝试》
人人都说新晋少将达达利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zi。他自极北之地带着一shen死人气游dang而来,从残肢断臂中爬chu一条生路,剪xia一麻袋敌人的右耳,前来向帝国投诚。仅从外表上来看,达达利亚又像是个稚气未脱的青年,一tou罕见的nuanse橘发看着有些乱蓬蓬的,睁大那双深蓝yan眸时,怎么看都是位不喑世事的富家公zi。不论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倒像是个jing1致的陶瓷人偶。
“真是条疯狗。”
同僚这么骂他,他也不在乎,笑笑便走了。对他来说,这都是不重要的事qing。他不在意功利,也不在意女人,只要给他上战场的机会,达达利亚就可以靠敌人的血肉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与jing1神需求,如石板xia的苔藓一样活着。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得人青睐,男人们对他避之不及,女人们对他既惊又惧。唯一的例外是舞女阿加塔,这个女人周旋于数个大人wu之间,靠着异国风qing的mei貌与些微手段,避免了成为共妻的命运,勉qiang为自己谋求了一席容shen之地。
这样的一位名媛却与达达利亚来往过密,引起不少男人的肮脏遐想。有人拍着达达利亚的肩膀问被富婆包养的gan觉怎么样?能满足她吗?皆被达达利亚一刀劈在肩胛骨,从死人堆里爬chu来的疯zi不怕chu1分,把队友砍成残疾又如何,在战场上发挥两个人的作用就好。于是又有传言说他是一条深qing的疯狗。
“你不怕以后分pei不到妻zi吗?”同僚问。达达利亚嘴角绽开讽刺的笑容,毫不犹豫dao:“随便,我这种疯zi的基因gan1脆不要传承xia去才比较好吧。”同僚竖起大拇指,说你对自己的认识很清啊,达达利亚笑着岔开话题dao我是个没有趣味的人,不如说说你对未来妻zi的想法?
“我希望她mei丽天真而又纯洁大方,也希望不要有太多人与我一起分享妻zi。”达达利亚听了,瞟他一yan,胃bu传来翻涌的酸意。他无可避免地联想到冬妮娅与阿加塔,他无法想象阿加塔在这些肮脏的人手中沉浮的痛苦,也不想看见冬妮娅也被迫成为男人kou中mei丽纯洁的新娘。
他恨自己来得太迟,让邻家的小妹妹为了护住冬妮娅不得不成为长袖善舞的“阿加塔夫人”。达达利亚的本名为阿贾克斯,是父亲an照极北之地神话中的勇士之名取的。但年幼的勇士没有护住自己的家人,狼群闯jin温nuan的木屋,撕碎了他从此之后的mei好梦境。小阿贾克斯被狼王拖chu家门,当他一瘸一拐地回到木屋时,阿贾克斯发现自己没有家了。从此他开始liu亡天涯,学习杀狼乃至于杀人的技巧,用鲜血填补破了窟窿的心脏。听说帝国正扩张疆域、树敌颇多时,达达利亚便拖着战利品夜闯将军的家门,笑着问能让我加ru吗。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军中迅速晋升,成为不可忽视的一颗新星。上级邀请他参加舞会,他也因此见到了宴会中央那唯一一朵玫瑰。阿加塔夫人相当熟稔地与gao官显贵们一一贴面亲吻,看到达达利亚时两人俱是一惊。晚会过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留xia来,找了chu1私密的房间,阿加塔夫人颤抖着问:“是阿贾克斯哥哥吗?”
阿贾克斯心中紧张,没想到会在此chu1遇见阔别已久的邻家小妹,对方已和记忆中青涩鹅dan脸的样zi大相径庭。他说:“是我,阿加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几乎是立刻,阿贾克斯就心疼起这位曾经柔ruan不喑世事的小妹,帝国是个会将女人视作nu隶的国家,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阿加塔脸上liuchu两dao泪shui,冲淡了妖艳的妆容,又在阿贾克斯面前变成那个会把花朵藏在枕tou底xia的小妹妹了。她说:“冬妮娅在我这里,她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那一刻阿贾克斯浑shen颤栗,心脏搏动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迅速tiao回了他的xiong膛,将温nuan生动的血ye输送jin全shen的血guan,他gan觉自己又变成一个活着的人了。
阿贾克斯从未想过自己还会重新拥有liu泪的能力,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黑暗角落中那瘦小的姑娘。冬妮娅也是说不chu话,yan泪顺着他们的脸颊留xia来。橘发姑娘怯生生地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