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爸爸――在审判时充满威严的模样是真实的？还是走在街上安莘“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才是他真心想说的话？他陪伴莘凝视海洋时，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杀了他。

        或者说他只是个单纯的社畜老父亲。但这位真正意义上的枫丹一把手，实权派，真的只会有这么简单吗？反正现在暂时也不去，不如打探打探龙王的私密信息，公鸡会兴的。

        好啦。温馨的时光到此为止，现在是大人时间。

        “我说……”达达利亚开，“你真的信任那台什么裁定枢机？”

        “谕示裁定枢机。”那维莱特，“不要因为它判定你有罪就对它有偏见。它从未过错。”

        “哈。”达达利亚冷笑，“我不会对机有偏见，只会对使用机的人有偏见。创造机的人或神难没过错吗？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相信一台机？”

        没等那维莱特反应，达达利亚掀开毯坐正，他的脸还是有些发红，但并不是因为酣睡，而是莫名昂的绪，“我知，我知，最审判官大人在上，枫丹的审判不会错。你最喜复读机给的结果，因为这最能彰显‘秩序’，你们最的秩序……你又为什么想让别人也遵守这样的秩序？还不是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责任。你想要治理好枫丹，所以创造至无上的法庭作为你的趁手工，没有人能越过律法，包括神。你用律法满足你的望，你的责任。”

        他的呼太急促了。那维莱特察觉到达达利亚的不正常，伸手碰他的肩膀，却被达达利亚一把甩开。

        “――别碰我！别想用对莘她们那套来对付我，我可没那么单纯好骗。莘也是你为了满足自己扭曲责任的工。你把她们带地底，你护她们，呵护她们，鼓励她们选择正确的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觉得你应该对她们负责。包括你对神，你约束她的行为，告诫她的举止，是因为你觉得应该这样。你活了太久，又找不到伴侣，所以才在小孩上寻找成为父亲的责任。”

        “还有，你对人类那莫名其妙的看法……娜维娅的案之后，你说第一次发现人类会有比生命更看重的东西――别那么看着我，不要小看愚人众的报网――你当了多少年最审判官，几百年，还是几千年？难之前枫丹没有舍生忘死的人吗？还是说，你只是刻意不去看见这些人，你本不相信人类会战胜自己的望。不像你，只会对望俯首称臣。”

        “你既然不相信人类，为什么又要保护他们？迂腐又自诩正义……事实上枫丹是你手上的玩，你像把玩手杖一般把枫丹磋磨成你最喜的模样。你对人类好奇又蔑视，怜悯又冷酷。你是实验者，观察者，是控枫丹生命之泉的掌控者。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枫丹，塑造、定型。只要你到不兴了，枫丹就必须接受一场大雨。枫丹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祈求你的心。如果你愤怒了，你对枫丹失望了，枫丹会迎接怎样的一场磨难？猜猜看，是愚人众对枫丹的危害更大一些，还是你这柄锋利无比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更可怖？”

        那维莱特静静听着，他再次把手放在达达利亚的肩膀上试图安抚，这次达达利亚没有反抗。

        “你对我也是一样。你启动了谕示裁定枢机，宣告我有罪，为了维持审判秩序，在歌剧院压制住我，把我送去梅洛彼得堡，之后你说，你会查清真相。你把我也当成了你的责任，你想照顾我吗？还是想保护我，补偿我？可惜，我都不需要。你只是想顺从自己的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