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什么？潘塔罗涅脑中忽然回放起他儿时打杂听到的笑话：学堂的教书先生叫两个打架男生握手言和，命令他们手拉手坐在一起。一整天，都保持这种状态。

        当潘塔罗涅与达达利亚、钟离一同站在雪地中，他边那匹发顺浑雪白毫无杂的千里驹打了个响鼻，终于把富人老爷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叫醒。潘塔罗涅伸手推了推镜，闻见手指上残余的酥香味，心中不免懊恼：要是我刚刚把那小包蜂蜜饼收起来就好了！

        潘塔罗涅听不见达达利亚的回应，他还在疑心这小疯怎么突然改了时，前一片血红也让他失语。

        “就这小事。”潘塔罗涅拿起通讯，对那边说了几句话，“我已经让人把三个孩送回了海屑镇。”

        达达利亚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又接着讨怜：“那就麻烦先生啦。”

        达达利亚蹲在地上看蚂蚁打架，闻言反驳：“我确实不像富人老爷那样拥有一个营养师团队，只能自己多运动运动咯。”

        “普契涅拉不会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达达利亚，“立判。”

        天啊，达达利亚，你最好不要是这样擅长糟践人的鬼。潘塔罗涅光是想起那个笑话便面惨白，冷汗，我的呕吐袋在哪里？我可能要吐在对面摩拉克斯的上。

        只是一瞬间，原本清澈的池便已成了赤红。四周只他们三人，地脉动平稳，元素能量有条不紊地在雪林间运行。

        钟离：“你去年过生日，在雪山急着要给旅行者送礼，也是我替你寻的矿脉。”

        潘塔罗涅这个男人对至冬来说用不小，从他平常展现的商业脑来看，目前并没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选。杀了他的话，耶罗和女皇陛会不兴的，至冬很快会因为后方补给的短缺而力竭。

        “嗯嗯嗯，好，谢谢潘塔罗涅老爷。”达达利亚已经找了木棍开始指挥蚂蚁打仗，“我还有急事，午要接托克安东放学，冬妮娅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也许我们该咨询一尘世之神。”达达利亚。

        他麻木地接过达达利亚递来的蜂蜜饼，剥开油纸，吃嘴里，熟悉的味，熟悉的糙。对面摩拉克斯耀武扬威般吃饼的姿态也是他妈该死的熟悉。

        此刻，杀死潘塔罗涅的难度并不大，钟离不会手，而达达利亚也有信心在潘塔罗涅发求救信号之前了结他的命。

        达达利亚会为了那千分之一家人遇害的可能杀死潘塔罗涅吗？

        “不如我们吃蜂蜜小饼吧！”达达利亚快地说。他掀开一衣服的摆，从环上的武装带隐藏袋中摸三包油纸包裹的小饼，分给潘塔罗涅一包，钟离一包。他自己还剩一包，达达利亚想了想，没打开吃，而是又放回了暗袋中。潘塔罗涅猜他是留着当午茶的。

        钟离：“要我回去一趟吗？”

        但——值得吗？

        “是啊，末席。”九席执行官温和的假面，“我在至冬的报网发展得也还不错。你觉得怎么样，和那个普契涅拉比呢？”

        达达利亚：“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达达利亚笑：“你要亲自给我砸吗？”

最肮脏、糊满了血肉的利刃，洗净后也澄澈如明镜，足以反面容。”

        说岩神，岩神到。钟离捡了一捧松果，通通装达达利亚的行中，他将鼓鼓的行放在雪地上，说：“这些足够阿贾克斯吃一周了。”

        潘塔罗涅对他们的亲昵言行嗤之以鼻，却还是忍不住嘴：“末席，注意你的饮结构。油脂果的不合理摄会让你变得臃，那个时候别说你是什么女皇的利刃了，倒不如说是女皇的，以理服人，。”

        潘塔罗涅听见达达利亚说：“我痴迷于战斗技巧，对元素力的掌握可能并不那么深。潘塔罗涅，你有什么发现吗？”清浅的呼声已到了边，富人老爷将达达利亚往后拦了拦，“第一次事发突然，我没有准备，但第二次我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老爷，到了！”

        还是仅仅给他个教训就好？

        潘塔罗涅：“如果你想，之后我会安排他们为你制定专业的……”

        达达利亚指挥蚂蚁战场的手臂有一丝不自然的僵，他轻声问：“你把他们送回我父母那里了？”

        潘塔罗涅：“看运气。”他走上前，观察这一池尚未被污染的清。钟离站在不远，捡起一枚松果，对达达利亚说：“要尝尝松吗？”

        潘塔罗涅问：“摩拉克斯，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明白你对神明执掌权柄的诸多不满，但并不是起讧的时候。钟离先生，你也是来寻求合作的，对吧？目前来看，你对至冬应当没什么恶意，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潘塔罗涅，你好歹也是至冬的执行官，总不能不不顾自己的老东家。我们都展现一些诚意，不如……”

        钟离不回答，直到达达利亚叫他“钟离先生”，他才抬，用毫无波澜的神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