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有也是那么几件小

        事儿。」「午约了稿，可是今天家里有事儿，要请假，想请你替跑一趟。」

        「可以是可以，但老板知么？」「你答应就行，老板那里、我呆会儿去说。」

        「那好，没问题。」接过慧递过来的写着姓名、住址、电话的纸条，我立

        时就后悔了，因为这个约稿人竟然是我父亲的老冤家，老贺。

        父亲是农村人，年轻时参过军，和老贺是战友，本来两人关系是很铁的，在

        退役之后，老贺还帮助父亲在国有工厂谋了一份职，让父亲成了城市人。

        当时父亲在农村老家有一个青梅竹的女朋友，常常城找父亲玩儿，我叫

        她眉姨。

        眉姨看望父亲的同时，慢慢也和老贺熟悉了，然后父亲就被老贺撬了墙角。

        父亲和老贺结怨的大致况就如上述，详细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我父亲在骨里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也没有什么学识才能，和

        老贺相比起来，的确方方面面都逊了不少，眉姨最终选择了老贺，只是人之常

        而已。

        父亲也不是不明白这个理，只不过明白归明白，愤怒仍是免不了，毕竟父

        亲将老贺当成是兄弟，而老贺却犯了「兄弟妻不可欺」的铁律，这是说不过去的。

        真有戚戚然，父亲和我都吃足了女人的苦，这可能是个诅咒吧。

        3

        午时，我来到老贺家，了门铃。

        一会儿后，是老贺开的门。

        我打招呼：「午好，老贺。」「来啦。」老贺笑了笑，将我迎屋里。

        宾主落座之后，少不得一轮的香烟茶。

        老贺没有跟我聊稿件，只是一个劲地问我家长里短，显然很关注我父母的

        况。

        我都一一作答了，最后还总结了一：「我妈去年就退休了，现在一天天过

        得悠哉了，我爸还是那样，说是技术骨，每天都早晚归。」「你爸那人就

        是勤快。」老贺叼着香烟，仰枕在沙发的靠背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了。

        我觉有冷场的气氛，有尴尬，便主动开问：「眉姨呢？」老贺听

        后，似乎来了兴致，笑着回：「你眉姨她啊，最近迷上打麻将了，天天找人

        凑桌，跟你爸一样，也是早晚归。」「我猜眉姨能赢买菜钱吧。」「哈哈，

        你眉姨能不把自己输掉都好了，还想赢。」「不是吧，眉姨她……」我正想附和

        老贺调侃眉姨几句，却瞥见走廊那忽然飘一个披散发的人影，上的丝

        质睡衣凌乱不堪，面容也是憔悴之极，乍一看时，还以为是个女乞丐。

        我暗暗吃了一惊，再定睛去瞧，才发现哪是什么女乞丐，那人分明是老贺的

        闺女，贺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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