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位上醺然的慕睿，心忽然生一抹骇意。

        两国公主份加之一人，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创举，不过这些名号终究可实可虚，除了在史书上不好交待，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家瞬间安静如鸡，竖起耳朵。

        “臣以为……甚妙。”霍凌被正中怀，讪讪。

        “来人，拟旨！”慕睿挥袖，召来监总代笔。

        慕睿其人，论谋略，他算是霍凌的老师，霍凌在现在的年纪还没有绝对的信心与他相较，慕睿一言一行都几乎走一步看百步，绝不是个胡作非为的昏君，这回如此反常，难不成……时隔多年他又……

        此话一，群臣哗然。

        无数复杂神中，仇翩翩坐在席上，不曾一丝绪，仿佛被全然左右要嫁与轩南王的人不是她。

        今天的事从一开始就脱了轨乱了套，剧跌宕起伏百转千回，大家都渐渐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纷纷想，既然皇上都把意思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就随他吧，让霍凌一左一右娶两个公主，一个柔柔一个翩翩，也跟她小时候设想的没差多少，反正天的好事都是她霍凌一家的，习惯就好了。

        等监总磨好墨蘸好笔，慕睿沉声：“嘉琅二十八年秋，胡国五公主纥骨不落来朝和亲，公主仪态翩然，颜貌姝丽，龙骧麟振，宜室宜家，是为国之明珠，朕特加赐吾起云国公主衔，封号‘翩翩’。”

        纥骨不落闻之皱眉，似乎被玷污了珍贵之。

        她竟然是胡国公主？！

        霍凌心绪大乱，手指几乎碎了酒杯。六年前在西北那些痛极悔极的记忆一脑涌上心。

        纥骨不落――仇翩翩如何听不慕睿的深意，她看向霍凌，似乎在打量她。

        察觉霍凌的目光，慕睿朝霍凌笑了笑，神却阴沉的不见半分醉意，轻易掀起幼时那陈年腐朽的无边惊怖。

        谁知接来慕睿的话才把众人闪得不轻：“朕拟将翩翩公主，赐婚于轩南王，为正室王妃。”

        是她？！

        好巧不巧，这名字，还真是她当年给她起的！

        “仇翩翩，好名字。”慕睿对纥骨不落宽怀的几乎有些纵容了，顺她的意允她叫这个名字。

，她紧紧盯着纥骨不落的脸一寸一寸巡挲，终于、终于在上面看了几分熟悉的底。

        轩南王便是席中穿麒麟纹绣袍的那位，他今年三十有二，是先帝的第十一，和霍凌义父宣北王一般文不成武不就，也就人还行，慕睿赐了他封地，让他去江南那一片，是个不成气候更不成威胁的存在。

        霍凌静静看着这乱局，本不打算理会，送到嘴边的酒杯却迟疑，终究放了回去。

        一番觥筹交错互相捧，宴席将了，天都黑了，慕睿喝得半醉，忽而：“朕要宣旨。”

        霍凌这时脑里闪过一个念：她的反应，应该是没认自己罢，没认也好，省得太多仇怨。

        “婉婉谋画暇，翩翩问书频，”慕睿忽而侧看向有些走神的霍凌，玩笑，“霍凌，你儿时不是经常挂在嘴边要娶两位夫人，一位婉婉一位翩翩，公主这名，倒像是你的手笔，你可觉得妙？”

        这轩南王慕望前年刚死了王妃，慕睿这意思是要给他续弦，他虽不是什么大淫贼，但也男本，看着前那惊世的大人本就馋的慌，无奈只能看着过过瘾，没想到这一天上掉了大馅饼，他差被砸晕过去，激动起揖手：“臣弟谢皇兄厚！谢皇兄厚！”

        霍凌的心顿时掉了深渊，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