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听众人闲聊。

        阿蝉平常少喝酒，今晚多喝了些，有点犯困，她靠着广陵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广陵王轻轻调整位置，让阿蝉躺得更舒服。阿蝉虽为亲卫，更像她的姊妹。

        伍丹、阿蝉为大家分蒸饼跟酱肉，坐在上位的广陵王就等着人伺候，只出一张嘴：「傅这手艺，我看绣衣楼下回宴客都不用请外的厨子了。」

        也罢。广陵王向傅摇摇手，从他手中接过碗，安静舀着汤杓吃起来。

        傅顾着火边的小锅，伍丹问：「傅副官要煮什么？」

        「不是有阿蝉在吗，用不上我。」

        广陵王笑：「淘汰的怎么了？你们手不也用了？再说，傅钱，我可不敢乱花。」

        傅顾着他的汤水，也不抬，淡淡说：「这盆是旧货翻新，能用就行。炭烧完还有备的，别糟蹋。」

        傅淡定：「茶淡饭，乡野手艺，楼主不嫌弃，下回您来杀鸡。」

        吃饱喝足，广陵王也没有回王府，而是留在绣衣楼，围着火炉，跟大家一起在大堂守夜。

        傅掀开门口挡风的毡，对外连喊几声「飞云――」，没多久只见一团雪白的影「嗖」地窜出，带着一阵风，直奔傅脚边。那是一只小狗，色洁白如云，耳朵微微下垂，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尾巴摇得像个小鼓槌。它仰「呜呜」低叫了两声，随即扑到傅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脚，亲昵得不得了。傅抱起它，轻轻拍了两下，说「今晚除夕，有好吃的。」

        云雀分盛着炖羊杂，一边开心的发现：「这炖羊杂里面好多萝卜呀，我不爱羊杂，但萝卜能多吃两口。」

        地上铺席，青铜火盆置于中央，广陵王坐在木榻上，傅坐在她旁边，其余人围开而坐，吃着花生米跟小酒。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混杂着锅里汤水的咕嘟声。飞云乖乖的，趴在炉火不远，半眯着眼，听着众人说话。

        「楼主从王府带了蜂蜜过来，正好用来给大家煮点枣子甜羹。」傅等汤水煮沸，将洗净切好的鲜枣放入煮，待会上桌前加一小勺蜂蜜，就是可口的饭后点心了。

        天蛾虽饿，却周到地给大家分装鸡肉羹在小碗里，一边赞叹说：「傅副官这鸡肉羹闻着真香，过年就该吃顿热乎的！」

        天蛾喝完了自己的，碗一放，扭看向云雀，咧嘴笑着：「小麻雀，你那碗看着更好喝，分我一点呗？」他子一歪，肩膀直接靠过去，半个子都赖在云雀旁，像只讨食的大狗。

        众人见状，会心而笑，压低声音继续聊天。

        众人有说有笑，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年夜饭，就是飞云也吃了好几碗鸡肉羹。

        云雀啧啧：「傅副官这算盘打得，连楼主都夸你一声勤俭持家。」

        过一会，傅端着主菜上桌，一边嘱咐天蛾再去里面端菜上来，云雀也跟着天蛾去。等菜上齐全了，大家围着取食；鸡肉羹跟炖羊杂都用大锅装着，蒸饼和酱肉则分装小份，方便分食。

        不一会枣子甜羹煮好了，傅分盛给众人，广陵王温柔拍拍阿蝉的脸：「阿蝉，吃不吃甜羹？」少女却没有醒，一张细脸就着广陵王的蹭了蹭，继续睡。

        天蛾席地坐在火盆旁，手在炭火上方烤着，裹着一件旧毡衣，边手边大声嚷嚷：「这火盆比去年那个强多了。楼主，这火盆是王府淘汰的吧？比我们去年那破陶盆强多了！」

        云雀正低喝着，听他这话，手一抖，汤差点洒出来。她瞪他一眼，脸颊微红：「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