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周瑜闭目，「已经为你死过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如今，不再有定数，你们从前所熟知的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再注定。」

        等周瑜休养得差不多，左慈把他们两人唤到自己的云帝，打翻黑白棋子在地上，让两人去捡，随手捡一颗，丢掉，再捡一颗，反覆三次，广陵王捡出了「黑、黑、白」，周瑜捡出了「白、黑、白」。

        周瑜没醒的时候广陵王没哭，等他醒来了，她没说几句就直掉泪，奋力掉眼泪：「我有吃饭。」只是很难咽下去。

        那般不要命地耗尽内的「傩」，到底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这段日子，左慈在三千世界之中追寻广陵王踪迹，受到周瑜掣肘，确实吃了这小子不少苦。

        广陵王被五花大绑，灰土脸，长发遮面，昏沉中听到有人在交谈。

        两人下山，各自归家。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孙策奉袁术之命，趁着曹攻打彭城，出兵突袭广陵，将广陵王绑到了江东战船上。

        周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侧的位置，示意广陵王躺上来。

        但既然广陵王对他心意已决，左慈便不再多说什么。

        「还是杀，没见到人，袁氏不会放军粮给孙氏。」孙策思量后。

        「我想想……」琴声悠长，无人敢出声打断，抚琴人续：「推到船舷边杀，理干净。」，又说：「广陵不降，就打，只是城中有古琴『绿绮』

        「吾不日便要闭关，你们且自下山去吧，日后如何，端看你们两人的造化了。」

        未知的命运，可能更好，可能更坏。

        「意识到了吗？『』改变了。」左慈，「原本应该在数百次之后才发生的改变，提前发生了。」

        左慈的目光在广陵王跟周瑜上游走，对他们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纵有千言万语要交代，终究只化了一句：「隐鸢阁也算你的家，你我师徒之间，不必说这些。」

        广陵王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样，偎到他边去。

        左慈睨了这小子一眼。浑小子从前开口闭口称呼自己为「妖」，如今却改口称「左君」吗？

        「袁术一定要他的命，少主绑他回来什么？」参谋。

        周瑜服完药，躺回床上，瞧着广陵王，皱着眉：「你瘦太多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若陈元龙降了呢，留广陵王活路吗？」说话的人在抚琴。

        「计画不变，还是攻打广陵跟杀广陵王，只是先用他人质，那个陈登开城门，少费点功夫。」孙策说。

        一直沉默的周瑜终于开口：「周瑜多谢左君救命之恩。」

        周瑜躺了三个月才醒转，翳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他再不醒，就凭广陵王那副日渐憔悴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人想去阁主左慈面前报告进展。

        张仲景叹了口气，给华陀一个眼神，两个人先后出去了。

        左慈回溯时光让他们一捡再捡，两人一再捡出同样的结果，捡到八十一次的时候，广陵王捡出了「白、白、白」。

        也就是说，周瑜的尝试，确实改变了她这一世的命运，她不再注定成为女帝，面对的是未知的命运。

        「这样……就很好了。」广陵王释怀，看向左慈，「还未谢过师尊救命之恩。」

        「我睡不着。」广陵王也不抬，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说，「这样看着他，我心里还踏实些。」

        广陵王有点犹豫：「你还没养好，我怕打扰到你养病。」

需要休息。」隐鸢阁翳首座张仲景冷冷地说，转向广陵王，「你也应该去休息，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