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

三院yan科名声在外，外省治不了的伤患来这找希望，yan急伤患者第一时间都是朝三院来，好像到这儿来心里就有底了，yan睛就有救了。

汤索言是三院yan科副主任，yan科第一把刀。

他是院长徐石教授的嫡系亲学生，徐老当初亲自把他从国外带了回来，让他从科研回到临床，从实验室回到手术室拿起刀。很多患者宁可放弃医保选择自费也要往三院来，冲的是徐石教授，也冲汤索言。

汤索言手很稳，临床一些紧急判断严谨果敢，一些被外省医院判了死刑的yan病经他手有了转机，这样的患者把他当神仙。

短暂地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六dian前，组里医生敲开他的门：“汤主任，急诊二线yan外伤患者，左yanyan球破裂，视网膜脱离，急诊请您过去看看。”

汤索言在门开的那刻就已经清醒了，医生一句话说完，他已经站了起来，跟着chu去了。

三院yan科的任何一位医生都不差，然而患者家属是本院的一位nei科医生，jian持要汤索言来zuo这个手术。

患者是个四岁的女童，家里带着回nainai家过年，半夜放鞭炮的时候被崩起的炮竹炸伤了yan睛。左yan周边遍布被火星溅过的灼伤，右yanyan睑上也有几chu1。临近的县城医院zuo不了这种手术，只zuo了紧急chu1理，救护车一路连夜送过来的。

女童的父亲是院里一位nei科住院医，这会儿同事之间省掉了不必要的寒暄和问候，专业素质使他能够冷静地听着医生讲手术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而后迅速签字。他妻zi哭得很厉害，但也尽量安静，没gan1扰医生工作。

视网膜复位，zuo完整feng合，单就这场手术而言，汤索言已经把它zuo到了最佳的完成度。

可术后的一切反应和发展都不可估计。视力还能残存多少，yan球是否萎缩，视网膜会否再度脱离等等，这些都要等之后再看。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这只yan睛想要彻底治愈是不可能的，小姑娘很大可能今后就只剩一只yan睛看世界了。万幸的是只伤到了一只yan，汤索言这一晚还刚zuo了个双yan破裂的手术，十七岁的gao中生，还有几个月就要gao考了。

伤病面前人人都平等，不会因为你的shen份留xia半丝qing面，gao中生之后还要zuo角膜移植，但视力能留xia多少，谁也预判不chu。

――所以哪有什么神仙，再厉害的医生也都是凡人。

汤索言离开医院休班已经是初二的中午了，查房过后又单独xia病区看过几个需要重dian关注的病人，住院医跟在他shen后小声地描述着患者的术后qing况，汤索言分别交代过之后才换了衣服xia班。

几天没chu过医院，jin来的时候还是年前，现在年味儿已经淡了。

他先回家洗澡换了shen衣服，爸妈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问他什么时间回，两位中医教授对他这样熬夜值班很忧虑，好在汤索言平时并不用值夜班。手机里一直没有过唐宁的消息，汤索言洗完澡给他打了一个。

唐宁的电话是实习生接的，年纪轻轻的一个学生的声音：“您好，唐医生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汤索言问他：“在手术室？”

对方非常礼貌地答dao：“嗯对，唐医生有台急诊手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