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柳小满张张嘴。

哪怕

蹑手蹑脚穿鞋门的时候，他都快觉得自己是要离家走，或是去参加什么不便示人的神秘活动。

夏良觉到了。

“没什么，当我没说吧。”柳小满叹了气。

“什么？”夏良说。

他一直觉得柳小满是他长到现在这么大，在认识的差不多年龄的人之中，少见的和坦然。

他自己都快被他们的神动了。

夏良这话接的，搞得跟他是在要求什么一样。

，赶紧把电话挂了。

柳小满“哦”一声。

“帽差儿给我掀飞。”夏良松开柳小满，把罩拉来兜着，又抬手把帽往压了压，开始找电梯。

车是夏良直接叫来的，没走，柳小满一楼就被夏良推车厢，司机油门一踩，接着朝目的地开。

了商场，风声一去了，俩人都跟活过来半截儿一样，不约而同舒了气。

夏良笑了好几声才停，朝窗外看一，说了句：“上桥了，再几分钟就到。”

柳小满听着耳朵边儿猎猎的风声，只庆幸今天刮大风，来逛街的人没那么多。

但走在这种地方，他也确实是别扭，不是熟悉的街熟悉的学校熟悉的两一线，陌生环境中陌生人直观的打量让他很紧绷。

“你怎么就跟个姑娘似的。”夏良看他这可怜样儿，一儿没留，把柳小满从车厢里拉了来。

还不是一般的紧张，是比昨天他在班里瞎回忆过去时还紧张的紧张。

看来也不是。

“他们已经到了。”夏良靠在座椅上摁着手机说。

这会儿了还跑，那确实是说不过去。

柳小满忍不住看他一，说：“你每次挂电话都好脆啊。”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还看了柳小满：“你别跑，也别丢了，跟着我。”

虽然现在也不少，但着往年国庆的假期的架势，这会儿这种地方都该人山人海，别的不说，围观他们两个断臂少年冒寒风也要持来唱歌的路人都得有两圈。

“嗯？”夏良掀掀看他，“我习惯了。你喜先挂那以后就都留给你挂。”

然后他就不知说什么了，盯着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看。

“不然我还是……”他是真有儿发怵，夏良已经车绕过来，把他车门给拽开了，他还挨着半个屁在后座上，“吭吭哧哧”地想打退堂鼓。

柳小满又呼气。

不断臂十年还是二十年，被迫失去的东西都永远成为了被动承受的生命之重，成了心里永远的一块短板。

“啊？谁？”王朝也大声地喊回去。

路程不算远，中间夏良接了个电话，柳小满隔着一小段距离都能听见罗浩的大嗓门儿，背景音乐已经播起来了，都压不住他在那“”来“”去的嚷嚷：“你狗日的不先过来带着，我们两边跟他妈傻一样谁也不认识谁大瞪小……不对等会儿，啊我想起来了，你小是不是上回想关窗夹死我那个？”

为了防止他再想跑，还直接抬手把他揽在胳膊底，“”了一声，迎着风朝“银河唱”在的商场里走。

发前和在路上的时候都还好，等车真停来，前就是目的地的时候，柳小满又忍不住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