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漆黑一片的天儿，邵飞叹了气。他一冷静，越发觉得万树说的对。

        「万树……等这事结了，咱们就把那泥巴埋了吧。要不就扔大江里，咱谁

        也不要。」

        万树愣了愣，「也不用吧。有它，就不愁钱了不是，哈哈。」

        话刚说完，万树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邵飞问。

        万树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拽了邵飞一把：「给我张钱看看！许愿得的钱！」

        两次一共六十万，都了银行了。就剩三五千沾血的票，邵飞留了

        个心没敢存，揣在兜里。

        万树接过来两张，仔细摩挲了一遍，又对着路灯一个劲儿的瞅。邵飞没说话，

        看着他折腾。

        两分钟后，万树把钱递还给邵飞。

        「琢磨什么来没有？」邵飞问。

        万树：「我好像想东西了。等我捋一捋……」

        邵飞再没搭话，两个人一路沉默回了邵飞家。邵飞给大家烧了儿，俩人

        又在和了一会儿。看都快十一半了，万树这才开说话。

        「你用一嘴牙代价，了十万块。结果种牙花了二十五万……这个代价是

        不是有太大了？」

        邵飞皱着眉：「那当然大了。可是你不是后来主意裹上泥再许愿么？整

        整五十万，胳膊也就了个筋儿，咱们这不是摸索来规律了么？」

        万树没接茬：「我看了看咱们那钱，都有印，有钱号。而且你能存ＡＴ

        Ｍ，那肯定是真钱。」

        「那不是废话么？」

        「可是这钱，能平白变来么？」

        「啊……」邵飞这才琢磨过一味儿来，「你继续说。」

        「关键就在那个钱号上，咱们就算是平白变钱，总不能连钱号都变的这么完

        吧？我推想，想要实现那个愿望，只有两种途径——要么完的复制了一批钞

        票，要么是把哪儿的钱给咱们搬这儿来了，对么？」

        邵飞虽然没有万树那么聪明，但也不是个蠢货。他一听这话，立刻也想起了

        一件事。

        他「蹬蹬蹬」三步爬上二楼，从自个床底拿一件衣服。是少菁那件羽绒

        服，是他临走前藏在那里的。

        他一边楼一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的确是女孩的衣服，邵飞甚至还能够依

        稀问女孩上的微弱芬芳。

        万树接过衣服，了：「所以，咱们基本可以确定，你之前许的所有愿

        望，都是对某件已经存在的行的移动。许愿要钱的时候，你总不会是想着

        要五十万真的不能再真的假钱吧？」

        可不是么。邵飞一想，羽绒服、羊肉粉，这不都是自己念里有的东西么。

        再往深里一琢磨，那羊肉粉的小店可倒了霉了，估计有哪个客人吃刚上桌，就

        让自己给乾坤大挪移没了，这还不得骂街？

        不过话说回来……

        「就算我们明白这个理，也没什么用啊？」邵飞说。

        「我说这个的目的，其实是想说，愿望也是分不同等级的。」万树神凝重，

        「代价的分量，可能和许愿所要的东西的价值没有太多关联，而是和愿望实现的

        方式更有关系。你想想，凭什么金湖小区的姚小，代价能连累这么多人？可能

        就是愿望太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