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你们到底要爷说多少次！爷两月前就被赶问心观，期间发生了什么爷一概不知，你们也都看到了，爷欠了一屁的酒债被店家私囚禁，睁都不知何年何月……”

        南舟起闭着长长吐一气，苦笑：“……爷连你们这帮小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在柳客声这等成名已久的人手底全而退？”

        话语的间隙中，他一脚踹向张哲瀚腹，空余的那只手用力攥住被鞭捆住的手腕，指尖巧力让手腕脱臼，才能从束缚中脱逃，他连带爬地跑开了，着气接上自己的手腕：“你把爷大卸八块也问不什么来，不知就是不知！”

        张哲瀚的速度也不容小觑，他闪后撤躲开那一脚，鞭如游蛇般再次缠住南舟起的脚踝，将南舟起绊倒在地：“不知就不知，你跑什么。”

        “那个张……哲瀚，爷好歹也算助了你们一臂之力，你们就这么对恩人吗？爷可告诉你，你这种后天习得的幻术，也只能在三千世界瞳抵挡一时，爷不想杀你是不想造杀孽呃咳咳……”

        “你要自己说，还是我亲自把答案榨来？”

        南舟起的语调突然沉了去：“……那就不能是爷不想活了，想赖个地方有人收尸吗？”

用力扼住倒在地上。

        “灭门之仇还没报，凶手还不知踪迹，你要是真动手杀了爷，爷往哪儿喊冤去！”

        南舟起的脸涨得通红，他空余的一只手扒拉着张哲瀚的手腕，只为息片刻：“咳，咳咳，人都是爷杀的，你现在就把爷杀了给他们陪葬啊！杀千刀的名门正派，就是这般颠倒黑白地查案……”

        与白日里龚俊边那个脾气极好的张哲瀚截然不同，此时的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南诏族长带着压迫的威严展无遗。

        嘴上求饶，南舟起的动作可不慢，他看准了张哲瀚的鞭顾不了近，另一只脚的脚背勾住鞭，借势拉近距离，法如风，来势凶猛，花缭乱中次次踢向张哲瀚的要害。张哲瀚用手臂挡几招，只觉得南舟起的小有如金石之，余劲震得他手臂隐隐作痛，他手疾快捉住南舟起的脚踝，借力翻转，打破对方形的平衡，同时抓住这个破绽，手中鞭一推一送，再次锁住南舟起的咽。

        “那你先前烧纸的时候嘟囔什么冤魂，是什么？”

        张哲瀚冷哼一声：“少装了，你会武功，要是想逃，杜康阁里哪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里那小孩你认不认识？”

        张哲瀚怎么不清楚，在他初茅庐把魅术用在龚俊上的时候，龚俊便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光艳景

        张哲瀚懒得同他废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问心观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南舟起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银白的发丝藏在斗篷里，杏仁睛一颗小痣格外显，抿着唇冷着脸，对上三千世界瞳也游刃有余。他记起来了，这是白日时常与龚俊形影不离的那个少年，好像是……龚俊的侣？似乎也是修习蛊惑人心之术的，难怪敢冒险跟踪他。

        “你不如去问问那小孩，反正他肯定不会撒谎！”

        后脑磕在石上，让他不禁痛呼声，而那人带着夜晚湿清冽的气息，拽紧了鞭，冷冷：“戏演够了没有？”

        “三千世界瞳，观前生梦幻泡影，踏虚空镜花月，张少侠，你不如看看爷的前生再推断。”不等张哲瀚反应过来，瞬息之间，南舟起就手住了他的位，他便不可抗拒地陷了那片琥珀的漩涡中，“……你也应该清楚，除了真实发生过的场景，爷可没法造十全十的幻境。”

        “……啊？”意料之外，南舟起竟然没有怼回来，他神闪烁，“爷有说吗，爷说的是老的冤魂吧，诶你说老怎么不托梦说说凶手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