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徐涛只跑君帝这一条线，晚6到早6，靠着死赖脸和油腔调，徐涛一宿经常能赚三五百，加上推销假烟，平均一晚能赚五六百元之多！

        徐灵芝每月工资才两千二，而徐涛每天就能赚五百多！

        有钱自然气，母亲生他气，儿也假装生气，互相置气。徐涛思忖：终于不必伸手要钱了，保不准老妈哪天还得向儿伸手哩。

        徐涛极了。

        他盘算着，用不上半年，他就能独立去，到时候买房娶媳妇岂不滋滋？

        相比徐涛风得意，徐灵芝已在穷途末路的边缘。

        厂里的风言风语令每人惴惴不安。

        传言厂的改制合同签完了，市里也已经批了。

        接来就是谁也不想提，可又不得不直面的四个字――买断工龄徐灵芝连续三天晚归了。

        这些日，徐涛每天都等母亲回家之后再车，这天，都七多了母亲仍未归。

        “难老妈喝酒去了？”徐涛纳闷。

        不等了，徐涛一脚油门轰去。

        “喂二，是我，你涛哥嗯我好的，你在家吗？哦在外面啊我没啥事，对了我想问你妈在家没，在家啊，行我就是问问，没别的事”电话那是徐涛最好的朋友李壮，小名“二”，二今年读大三，现在实习期，实习的单位就是“南阴纺织厂”，学的会计。

        二回来实习之后徐涛只匆匆见了两面，并且每次都被他拉电脑房里，玩一个叫的游戏。其实就是两队人拿着枪互相突突，徐涛枪法不，加上每次游戏需要等待五六分钟，徐涛不兴趣，所以后来二连续约他几次都被拒绝了。

        二肯定又在电脑房里突突突。

        徐涛一边叹游戏上瘾一边来到二家，二的妈妈叫胡红梅，徐涛从小叫她胡姨。

        “胡姨好。”徐涛敲开门。

        “是小涛啊，快来坐，你来找小壮吗，他不知跑哪野去了，我给你打电话问问，唉，这孩天天这样，不着家”“胡姨不用麻烦，我刚给小壮打完电话了，我来是想问我妈班了没？”“啊？你妈没班吗？不能啊，厂里夜班早停了，她没回去？电话没打通？”“我这”徐涛一窒，他不知该怎么跟胡姨说母亲置气的事，只得解释说手机忘家里了。

        “哦，你等着，我拿座机给你打一遍试试。”“喂海娅，是我红梅，你见没见着灵芝”“喂芳，是我红梅”“喂红霞”“”“刘你说刚看到灵芝从副主任家来，好好，现在往家走了是吗，灵芝他儿满哪找她呢，嗯手机没带，行我放心了，你继续看电视剧吧。”徐涛紧张地听胡姨一通一通打电话，心里总算大石落地，这个副主任对他们家颇为照顾，母亲之前在车间作机床，就是这个副主任调她到相对轻松的后勤门，前几个月，连徐涛给领导开车这事也是老办的，副主任是徐家的恩人。

        母亲去副主任家肯定是为了买断的事，现在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厂里三万多员工，谁买谁不买还没定论，这期间就各凭本事，有的买了断可能一个家庭就毁了。

        其实徐涛也担心母亲买断，虽然现在开车挣得不少，总不如铁饭碗稳定旱涝保收。

        什么是铁饭碗。

        以前，南阴纺织厂就是铁饭碗，现在铁饭碗砸了。

        以后呢？

        今夜，徐涛只跑了半宿车，晚上回去的时候看见很多屋的灯仍亮着，看来不止他一家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