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桥从袖中取一叠卷宗摊开：「罗文白之女罗婉年方二八，去岁一月于闺阁失踪极为离奇。

        事发于黄昏，侍女琴儿自未时末最后一次见到罗婉后便在门外伺候，既未听见响动也未再见着罗婉，直到戌时发现人不见了。

        照理而言申时酉时当是人来人往的时刻，可罗府上未有一人发现罗婉踪影。

        罗婉失踪后卑职亦曾亲至罗府。

        其闺房里未曾有留半痕迹，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吴征一边听着张六桥述说经过，一边翻着案的卷宗，翻完后将卷宗递给瞿羽湘，：「光看这些什么也看不来。

        时日又过了一年有余……张主簿莫非未曾钻研过此案么？」张六桥忙拱手欠：「官岂敢尸位素餐。

        」他从袖中又取一叠卷宗：「官遍寻近年来女失踪的案例，还是从中发现些许线索。

        」他摊开卷宗指着密密麻麻又条理分明的细致标注：「大人，瞿捕，两位请看。

        大秦国弱女失踪的旧案不少，这七宗与罗婉失踪一案颇有相似之。

        俱是于屋突然消失且毫无痕迹……」「这些还用得着说？」瞿羽湘不屑地打断，显得颇不耐烦。

        张六桥倒不动怒，前这位曾是总捕，不想可知各类案件在她心里如明镜儿一般，说不定早有线索在手只是受此前燕国死士之事牵连，始终没机会去查而已：「瞿捕想是心中已有论断，在确是贻笑大方了，瞿捕请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定然是匪号暗香零落贼党所为了！」吴征突兀发话，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洋洋自得。

        「哼！」瞿羽湘个鼻音，不置可否。

        张六桥瞠目结，不明白这位新鲜辣的北城令怎会忽然此论断，期期艾艾：「这个……大人，暗香零落贼党固然恶名昭昭，可由此便推断是他们所为缺乏证据，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这个这个……武断了些？」证据？武断？劳资就是要自由心证！吴征心中嗤笑一番正：「那还用说？罗婉人间消失一般没了，除非世间有鬼怪，否则能到的必然是武功手。

        张主簿亦是江湖中人，不会不明白吧？何况这帮贼党向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多少女遭他们毒手？不是他们的又会是谁来？」「这个……」虽知吴征词夺理，可说得不仅大义凛然还颇有条理。

        张六桥不明上官的心意也不好多辩驳，转开话题：「暗香零落血债累累的确值得怀疑，大人要从这帮贼党查起也无可厚非。

        卑职只是忧心徒劳无获，误了罗家小。

        」这叫什么理由？人都没了一年多说不准娃娃都有了，还有什么误不误的？吴征不怪张六桥不知变通，倒对他的有一说一心敬佩。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便是以权谋私先收拾了暗香零落再说，也顾不得什么尊重：「本官说罗家小在他们手上就在他们手上，张主簿莫非信不过本官的判断？」张六桥一时无言以对，涨红了脸：「暗香零落隐藏甚深不好摸寻，何况……何况贼党中手众多，仅凭北城府衙的人手恐有心无力。

        大人万万不可冲动！」他是一番好心好意，就担心这位少年官员一时冲动胡来，若是不慎有失可是大大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