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屠冲，两人拣着偏僻小路一路绕行至掖庭。

        赵立昂首面目严肃，倒是颇显威仪。

        吴征自是明白他人前显耀之心，只是时日已晚他还有要事，灵机一动：「赵兄，今日已晚，我也还有一桩心愿未了，还是另择吉日专程来访，今日便不打扰了。

        」「吴兄说哪里话来？既有要事待来日空闲了无妨。

        」一路上两人已以兄弟相称，赵立认准了吴征是他的贵人言听计从：「不知吴兄还有甚么心愿？」「哈哈，说来让人羞惭。

        」吴征摸了摸鼻面微红：「当年我在景幽当值，真是不堪回首。

        如今自是不愿再回去啦，只想再回去看看那堵墙背后之地深刻脑中，以激励日后不可丝毫松懈，以免又落荒角之地。

        」赵立古怪的神：「那里是天泽所在，吴兄，不是兄弟多嘴，那里恐不太方便。

        」「咦？」吴征亦奇怪：「我只是去看看而已，莫非蟠龙金牌不得殿么？」「自然不是！」赵立为难：「吴兄手持蟠龙金牌，便是皇后娘娘也可求见。

        只是……哎，这事不好多说还请吴兄见谅。

        」见吴征不答话只是疑惑地望着他，赵立顿足：「罢了罢了，小弟便陪吴兄走一趟。

        」两人又来到天泽前，吴征又：「此地如此荒僻，莫非是……」「正是！」赵立摆手打断示意吴征噤声：「里这一位十分特殊，圣上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再听，这个……这个……哎！」吴征见他左右为难也不促，只是一脸迷惑不解地挠着。

        赵立顿了顿足：「吴兄快去快回也不需通报，料得无人敢拦阻。

        了办完事便来，万万不可与里的人交谈，更不必问此地是何人居住。

        小弟并非有意隐瞒，而是知晓了有百害而无一益！小弟在这里等着，此事今日过后便罢，不可再叫其他人知晓。

        」吴征暗一声果然，玉妃在中太过招人避讳，赵立连去都不愿――也幸好他不愿，遂迷茫地了拱手：「有劳赵兄。

        」第一回从正门步天泽，门虽打扫得净仍难掩年久失修的破败，角落里爬满了青苔。

        天泽三个金漆大字更是斑斑驳驳，掉漆的地方苍青的底。

        吴征心中难受又激动，在这荒僻之地枯守独坐，不知近一年多过去，里那位凄艳绝的丽人又是怎生模样？不知她又是否如他一样，时时念起对方。

        跨过宽大又残破的门，服侍玉茏烟的老妈正百无聊赖地在院井中望天，见中忽然来人吓了一。

        吴征及时竖起手指在唇边一比，亮蟠龙金牌挥手让她退。

        老妈如蒙大赦般惶急地跑回屋去砰地一声关紧房门，瑟瑟发抖。

        吴征踏无比熟悉的殿，向着仅亮起一昏暗烛光的室走去。

        他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刚至门便听见一声惊呼：「什么人？」吴征顿足压着翻涌的心绪，低声又清晰：「微臣吴征，求见玉妃娘娘！」「呛啷」一声脆坠地破碎的声响，独坐的人儿怔了半晌才踩着细碎的脚步奔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