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几天江雯连光济和江宴到墓地看席初志，他并没有一同前往，这次他足了准备，准备好了要认真严肃地完成这场庄严的别。

他打了个车，司机把他送到地方之后安了他一句节哀，他礼貌地了谢，车撑伞的一瞬间还是被雨淋湿了肩膀。

她把席之空的手抓在手心里，再拉过江宴的手覆在上面，握着两个人的手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不会让我们小空再吃苦了。”

不知江宴什么时候醒了，这会儿陪着江雯站在厕所门等席之空，两人不约而同地都觉得当席之空拉开面前这扇门，就会是另一个他。

从江雯的手里接过信来的时候他并不敢仔细看，他知自己没办法接受席初志人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所有悲伤的绪早在刚得知消息的那两天就发完了，而后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席初志只是换了个地方陪伴他。就像几年前锒铛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陪伴他成长。

公墓很大环境也很好，他对江家为他的一切激涕零，觉得无以为报，却又不受控制地接受他们的付和赠予。他想，他好像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江家的一份，也把江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在厕所里站了一会儿，俯捧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手搭在门把手上去之前他给自己好了心理建树，江雯心，如果看到自己掉泪，肯定也忍不住。再不能让她为自己担心了，席初志一死，江宴一家就是他仅剩的活着的希望和动力。

酸涩，死死咬着唇，和席初志相的场景历历在目。多年的分离让他不知应该怎么面对这场永别，他觉得起码应该哭天抢地，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可他又觉得自己不到，心怀着莫大的愧疚，记忆里所有席初志现的地方他都想说上一声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昨天晚上他有意问了江宴是哪个墓，今天循着记忆找过来还是花了

一开始这就是个荒唐的错误，只不过这个错误无人弥补，变成了不可收拾的残局，最终以席初志的生命为代价平息了这一切。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席初志要自杀，父亲为了保护儿能够到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而他这个儿的，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父亲的牺牲。

江雯神还不是很好，但她看席之空都打神尽力克制着悲伤，不敢再用自己的绪影响他，在他肩上拍了拍说：“爸爸的后事叔叔在理了，小空，从今以后啊…”

他的上衣袋里揣着席初志自杀前匆忙给他写的一封信，站在小别墅门回看了一，从绪到表，一都不像十七八岁的少年。

席之空尽其所能地弯了弯嘴角，底还盈着浅浅一层汽，他了鼻悄悄吐了气，张开双臂把江宴和江雯都抱在怀里，轻声说了好几遍谢谢。

没有痛哭，没有哀乐，甚至没有看到席初志的遗火化，也没有看到他葬归于宁静，席之空等了很久，等到一个阴雨天，他一个人拿着伞悄悄了门。

……

他明明知这不是他的错，不是他不翻案席初志就能安然无恙地在监狱待几十年然后狱，也不是他什么都不追究一切就不会发生。

“嗯。”席之空重重地，手在江雯手心翻过来，迟疑着慢慢握住了江宴的手。